。”
贺兰摇了摇头,“我在那戏班的班主那儿给你存了一盒珠宝,那些珠宝卖了足够你过一辈子。你也服侍了我这么些年了,以后不用不再服侍我了,想个办法出宫去吧。去寻那个班主,你没见过她,但她却看过你,你去寻她,她就会把那盒珠宝给你的。”
秀秀白了脸,手一抖,手中碗差点跌落地上,跪倒在地,“娘娘,秀秀不会出宫的,不会离开娘娘。娘娘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公主她……她……”
贺兰凄然一笑,打断她的话,“好了,你也不用违着心来编谎话了,她活不了了。”白筱就是她的命,没了白筱,她也没活着的意义了,“你下去吧。”
“娘娘。”秀秀包着的泪终于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不肯走。
贺兰只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秀秀正低声泣着,听到珠帘轻碰的声音,回头一看,忙站起身,低唤了声,“容公子。”
容华看了看她手中的饭菜,又看了看,枯坐在窗边一动不动的贺兰,半侧了脸问秀秀,“一直没吃过吗?”
秀秀点了点头,“滴水未进。”
“给我吧。”容华从她手里接了碗,“你先出去。”
秀秀又望了望贺兰,才边拭着脸上的泪一边走了出去。
容华端了碗立在贺兰身后也不说话。
终是贺兰忍不住先开了口,“筱筱死了吗?”
“回报说是死了。”容华也不瞒。
虽然贺兰早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仍全身一震,手脚冰凉,胸口深深一起伏,喉咙哽咽了一下,“你不是说那药只是令她窒息,造成诈死的假象吗?”她虽然被禁在这深宫,但她不是没有眼线,虽然白筱在宫中被诈死,但她的死讯却是被捂下的,只得皇家几个关键人物知道,可是到了今天她的死讯却传了个沸沸扬扬,至于死因,却还没人回报,说还在查。
“的确是,不过在她前往叙宁镇路过青峰时,马惊了,她被抛下了青峰。”
贺兰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两行泪滑了下来,喃喃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宫里是杀,宫外也是杀,他何必如此?你不肯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帮你?”容华一脸淡淡然,对她这副凄然痛苦之色,全不为所动,只欣赏手中的饭碗上的花纹。
“一切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可说。”贺兰任泪珠一滴滴滚落,在裙幅上留下一点点水印。
“如果她没死呢?”他将手中碗转了半个圈,继续看上面的浮纹。
贺兰一怔,“你有什么发现,是么?”
“没有。”他头也不抬,淡淡而言。
贺兰胸口又是一堵,“那你何出此言?”
“感觉而已。”他终于抬起脸看她,将手中碗筷递到她面前。
贺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我信,你的感觉一向准。”从他手里接了碗筷,挟了些饭粒送进嘴里,可是久未沾水,饭粒入口,干得即时噎住,一阵咳。
容华自桌边斟了杯茶递给她。
她接过一口饮了,仍止不住咳。
容华从她手中拿过茶杯,放回桌上,半回了头睨视着仍轻咳着的她,“你是聪明人,余下该怎么做,你该明白。”说罢撩帘出去,对战战兢兢守在门口的秀秀道:“没事了。”
秀秀如释重负的长松了口气,含着泪看着他白色修长的身影隐在花丛间,才返身进了屋,见贺兰已在自行用餐。
容华在荣府前面下车,负手抬头望了望大门上的‘荣府’二字,身后早有小厮向门里递上他的名牌。
他虽然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但他绝世的医术极受人尊重,倒不敢有人看轻他,慌忙接下,引着往里走。
南北朝虽然不和,但终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北朝公主过世,南朝理当派人前来拜祭。白筱只是未成年的公主,并未涉政,所以南朝官员正服前来,就显得有些做作,再说古越出巡,不在朝中,无人点名差谁前来,南朝中大臣自不愿沾这桩晦气。于是便有偏臣出谋推了他前来,他一惯不喜与人相争,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