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醇之似乎认为,李宁年少轻狂,应加以磨练才是。而且,他好像没有户籍,并非我皇宋人氏。”
“没户籍?”一旁的三司使程琳故作纳闷的调侃起来,“难不成,他还是北朝细作不成?”
“不无可能。”
“哈哈哈。子思(蔡齐字)过滤了。也许那李宁也是光幕里走出来的,要不然怎会对贼军如此了解。”
程琳的又一猜想,直接把皇帝赵祯给吓了一跳。
蔡齐不愿这厮胡搅蛮缠,因此故作正义凛然的高声反驳道:“未必吧。那李宁一开始也听不懂贼军的话。”
皇帝似乎也听出点味来。
他不喜欢程琳,但又不觉得此事需要担心。故而表态说:“这不是重点。只要他心向大宋就行了。”
“说的对!”李咨终于找了发言的机会
赵祯也附和道:“朕看他的观点,颇有为我大宋谋划之意。若是北朝细作,且不说会否去福建刺探,如此重要的谋划,想来是不会说与我辈听的。”
“陛下英明!”众臣一边倒的称赞道。
然而蔡齐却忧虑道:“醇之的意见,恐怕不是没道理的。”
“唉——这个朕有数。”
赵祯真不愧是个颇有人情味的皇帝。
他既肯定了李宁的功劳,也不愿用自己的意志剥夺庞籍的思想自由。
因此最终敲定的决定竟然是:由庞籍自行决定李宁的官职,同时皇帝亲笔手书慰问信一封,鼓励,实际上是拉拢李宁。
这是标准意义的殊恩及远臣,毋庸置疑的彰显出了皇帝赵祯対李宁的器重——蔡齐、李咨和三司使程琳都如是想到。
不过,这个念头只持续了短短的时间,因为他们还有一项重要的议题要讨论。
福建路,要不要设置安抚使。如果设置的话,用谁最合适?
“陛下。”李咨典章枢机,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发言,“我朝最大的敌人,毫无疑问仍是北朝契丹。福建路远在东南,绝无设立安抚使之必要。况且,赵元昊那厮蠢蠢欲动,我朝用兵之处,恐在陕西,不在福建。”
此处的赵元昊,实际上是李元昊。但宋朝赐他国姓,叫起来自然是赵元昊。
至于李咨所说的蠢蠢欲动,说的是李元昊创制西夏文字,虽然是以汉字笔画为基础的文字,但形式上已经有很大不同。
自秦始皇横扫六合以来,文字统一作为文化认同的基础就倍受统治者重视。别创文字、别立官署,几乎就是明确的反叛信号
所以,大宋朝廷的有识之士们,早对李元昊的行为有所预料。至于无识之士们,那就……
当然,李咨并不是有识之士。他之所以会注意到西夏的情况,跟他最近结交的一位先生有关。
只可惜那位先生不在身边,否则他就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果然,蔡齐立刻站出来反驳道:“陛下,醇之发回来的奏折说明,那道光幕可以往来自如。如同城门一般。而且,李宁说通过拿到城门叫做穿越,倒刚好符合穿越城门的意思。”
“那又如何?”李咨有些不满。这货跳出来明显是反驳自己,却又在这里罗里吧嗦,叫人好不心烦。
赵祯不满的皱了皱眉,不过好脾气的他最终还是笑道:“李卿莫急。不如听朕跟你分析一下。如果光幕能往来穿梭如城门一般,那就相当于在大宋和贼军之国中间设立了一座关隘。所以,李宁才主张要将其控制下来。这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李咨赶紧躬身谢罪道:“是臣愚钝!”
赵祯摆摆手示意无妨,又问蔡齐道:“子思,你接下是不是要说,有这样的贼军为邻,加强福建路的防御理所当然?”
“陛下英明。总不能让福建路程为今后的掣肘。毕竟陕西那边实在是……”
“朕知道了。”赵祯颔首示意,又看了一眼李咨,见他面色缓和许多,因而笑道:“听说仲询最近结识了一位伯雅先生,不知此事你可曾与他讲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