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传话后,城门外侧的关卡立马拦住众人。
城门洞里还有七八个人,有几个看样子是府城附近的村民,进城来送菜送柴禾的。
很快,府衙的捕头带着一队差役赶到了,才想到一件事,自己这群人都没见过刘衡,这找人有些难度啊,看着城门口的这些人,他皱眉冲其他人吩咐道,“问一下,这些人都是谁,要到哪里去。”
几个差役熟门熟路地让众人挨个排好,一一盘问。刘衡和颜枫就排在最靠近城门洞外侧的位置。
守城门的一个士兵,就是刚才跟瘸子说话的,看着这些越俎代庖的差役,有些不满。要知道城门守卫是归他们这些守军管的,这些差役目中无人,就这么大喇喇开始盘问了?
边上同袍看这士兵抬脚,一把把他拉住了,“算了算了,就当替咱们省事了。”
那士兵啐了一口,懒得再看他们,往边上走了几步,连内城关卡也不守了。
还等着出城的人一看这儿在查人,谁都不想跟这些人憎狗嫌的官差打交道,纷纷往边上躲开点。
瘸子在城门外急得跳脚,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刀,暗自运气准备着,若是这些人搜到刘衡要动手,少不得也只能拼一把了。
颜枫将刘衡往城门外侧推了一步,打着和瘸子一样的主意。
就这点距离,对他来说冲出去不在话下,可是刘衡却是不会武的,要带着他跑有些难度。尤其是城门上还有守军,要是他们这么冲出去,那些人在城楼上放箭的话,自己三个就是活靶子啊。
刘衡就觉得自己这运气实在有点背,还差十多步就出城了,难道要被抓回去?
“你是哪里的?进城干嘛?”
“哪个村的?锦屏县?有没有路引?”
“走亲戚?这种时候?”
……城门洞里不过七八个人,那些差役一一问下来,很快也就问到了颜枫和刘衡面前。
看这两个都是年轻小伙子,一个差役看了半晌,问颜枫,“你是哪里的?出城到哪里去?”
颜枫捏了捏拳头,刚想开口,城门内侧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徐家的小子吗?来了应城,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叔父?”
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军官大步走过来,越过几个差役走到颜枫和刘衡面前,拉过刘衡,“你小子混得这么落魄了?是不是没有找到活干啊?”
刘衡愣了一下,这人是认错人了?不对,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自己该如何说话才好?
他还在想着,那军官已经不爽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怎么?你叔让你出来干活,你这是怪上你叔,顺带连我这个叔父都不叫了?你小子怎么这么倔呢,三天两头跟你叔吵。”
“叔父……”刘衡被那一巴掌拍得脑袋都有点晕,看颜枫双手握拳要暴起了,他连忙制止了,抬头叫了一声,城门洞内有些暗,他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是哪里见过。
那军官转头对府衙的捕头说,“牛捕头,你这是搜什么人呢?”
那捕头看到这军官,倒是不敢怠慢,自己一个小小的捕头,这可是一个军中的校尉,而且此人颇得应城守备的信任,他粗看了一眼,刘衡看着还挺年轻,“何校尉,这是令侄?”
“我们两家是世交,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还一天到晚惹事,让家里不省心。文不成武不就,他叔父托人给他找个账房的活,干了几天他给撂摊子了。”说完,又转头跟刘衡说道,“昨天我接到你叔父来信,说你在丁家铺子又干不下去了,还不服气,跟你叔说你要在应城找份活干?看你这样子,没找到吧?这又打算跑哪去?走,先跟我去营里待着,你叔父派来接你的人,估计也就这两天到了。”
听到这捕头叫何校尉,刘衡再一看眼前这军官,原来是他啊。当初自己初到新野上任,在辽平驿歇脚时碰到的一个军官,不就是眼前这人吗?他记得这人自称叫何明全。
那时候他穿着便服,现在换上一身军中装饰,自己还真是认不出人了。
他嗫嚅着叫了一声,“何叔父。”又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去。
何明全应了一声,拍了拍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