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昌是她的女儿,她的性情自己最清楚不过,刘嬷嬷又是她身边的得力亲信,更不能诓骗她。
“她怎么这般傻!”薛贵妃重重捶案,虽是咬牙叱骂,但她眼中的悲痛却无法掩藏。
秦皇后敛了敛眸子,慧昌比宁安还要年幼,此番乍然听闻她的死讯,秦皇后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害人终害己,不如趁早回头,或许还能留有余地。”
“你住嘴!”薛贵妃抬起头,眼中猩红一片布满了血丝,“是你们害死了慧昌,若不是你们慧昌如何会……”
“够了!”秦皇后冷然喝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将过错怨怪在他人身上吗?若非你贪恋权势,若非你利用慧昌行谋逆之事,她又如何会死!”
“住嘴!住嘴!都给我住嘴!”薛贵妃发疯了一般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她不愿接受自己害死了女儿这个事实。
只有转移憎恶与怨恨才会让她的心情稍稍得以宽慰。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呼吸努力使自己变成往日里冷酷的模样,只她脸上的花了妆使得她看起来憔悴又狼狈了几分。
她站起身,对站在一侧有些傻眼的昭王道:“还等什么呢,刘善已去前殿宣旨,你与本宫一同前去聆听圣旨!”
秦皇后敛下眼睑,执迷不悟便是如此了。
秦皇后与薛贵妃昭王一同前往前殿,那里聚集着本前来参加公主大婚的百官们。
刘善手执圣旨而来,他身后还跟着垂头低眉的宋茹儿。
薛贵妃嘴角漫起冷笑,幽幽道:“圣旨已下,至此昭王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储君,而你与苏容注定是乱臣贼子。”
那圣旨是真的,百官即便心有不甘也无法违背。
秦皇后静默不语,薛贵妃也不再理会她,只冷冷俯视着众臣道:“陛下贪服丹药损伤了龙体,前太子苏容下落不明,陛下心念国不可一日无君,是以特立圣旨将大越江山托付于昭王。
众人若有不信,待刘公公宣读圣旨后可自行览阅!”
薛贵妃扫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宋茹儿,眼中寒光熠熠,待刘善宣读圣旨后她便将谋害圣上的罪名全部推至宋茹儿身上。
宋茹儿的姨娘在她手上,她不敢违背自己的命令。
宋茹儿是云嫣然的姐妹,届时宁王府无法独善其身,甚至就连苏容也有谋害圣上的嫌疑,就算他有山海关将士的支持也师出无名。
而无需几日,她便可以新君之令召兵马回城救驾,只凭苏容的兵马如何与整个大越相敌!
薛贵妃给了刘善一个眼色,刘善会意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底下群臣跪拜,只心思各异。
昭王一派自是乐见其成,可其他人有麻木有恼怒亦有鄙夷不耻,可渐渐的众人忽然觉得这圣旨有些古怪啊,一众大臣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而薛贵妃与昭王脸上的笑意也骤然消失了,这是什么?杨夺代笔的圣旨并非如此!
刘善不受其扰,高声道:“为大越千秋万代,是以朕将督察新帝之职交付皇后罗氏……”
皇后罗氏?
当今皇后姓氏为秦,宫中女眷唯有太后姓罗,难道这是先帝的遗诏?
先帝深谙宣平帝的秉性,是以偷偷留下了一封遗诏交于罗太后,给了她贬黜帝王令立贤明的大权。
众人完全惊住了,没想到素来低调的罗太后手中竟还握着如此颠覆江山的利器!
刘善宣读了先帝遗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封懿旨,既帝王病重无法临朝,罗太后便做主将皇位传于太子苏容,宣平帝为太上皇颐养天年。
“刘善!你竟敢与叛贼同流合污假传圣旨,你该当何罪!”薛贵妃千算万算没想到刘善竟然偷留了这么一手。
刘善一改往日的圆滑投机,他面不改色的将先帝遗诏递交给几位老臣,开口道:“先帝的笔迹想必众位都识得,还有这上面的玉玺朱批还请众位大人查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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