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坐在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她朱唇讥诮,语气冷冰:“我若是不来,难道任由你们欺负我母亲吗?”
“欺负?”黎老二装起无辜,“何谈欺负一说,我们这也是为了黎家将来做打算。”
“那就不劳烦二叔费心了,我父亲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扉打开,出来的老人年近古稀却精神镌烁。
孟女士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身子绵软无力,黎月扶着她站起来。
“老师,情况如何了?”黎月问。
应松年抚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你爸是染了风寒,我用了杏仁、炙甘草、麻黄、桂枝四味熬成汤药,勉强让他服下。现下就看他今晚能不能退烧,熬过去就没事了。”
听到黎老大没事的消息,黎月和母亲皆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众人里有喜有忧,也有失望和叹息。
“老师,今天辛苦您,我已经让阿姨给您收拾好了房间,您上去休息吧。”
应松年冷咳两声,关心道:“你也是,天气冷了,别总穿旗袍。”
黎月只管点头应下,“好好好,我知道了,您慢点。”
目送老师上楼后,黎月挺直腰杆,眸子明媚灿烂,娇柔的声线带着江南独特的韵味。
“各位,时间不早了,今天的闹剧就到这里,都回去休息吧。”
黎月长着一张白生生的漂亮小脸,泛起一抹极淡的胭脂色,柔长的卷发及腰,气质温婉谦逊。
看似人畜无害,实则话语间全是犀利。
“管家,送客。”
众人见状,只好各回各家,黎老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黎月堵了嘴。
“二叔,我劝您最好别动歪心思,如果您还念及手足之情,希望今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黎老二气得脸色铁青,像是要把后槽牙咬碎。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二叔慢走,我就不送了。”黎月收回视线,扶着母亲上楼休息。
回到房间,孟女士拉着黎月的手还在不停颤抖。
孟女士还未开口,泪水先落了下来,声音发颤:“阿月,我害怕。”
黎月眉头紧锁,无奈叹息,身子前倾,抱住孟女士。
“没事儿的妈,一切有我在呢,别怕。”
黎月将孟女士鬓角的碎发捋到耳后,“爸的病会好的,万事还有我跟老师呢。”
“没用的。”孟女士摇头。
她紧紧拽着黎月的手,眼眶湿润,哽咽带着不甘,“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守住我们大房的位置。”
黎月心下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应下来。
“好,我答应您。”黎月望着母亲,那张脸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沟壑,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父亲和母亲很恩爱,少时,他几乎没让母亲吃过苦,家务活都是请阿姨,自己下了班就回家做饭。
以至于现在黎先生倒下,孟女士变得不知所措,日夜害怕他的随时离开,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女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父母衰老,她变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
安抚好母亲入睡后,黎月站在走廊外,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外面暴雨逐渐变小,光线昏暗的天空下,远方山峦绵延起伏,嶙峋怪石罗列,罡风呼啸,摇撼着纷乱的树丛和娇艳的玫瑰。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有点冷。
黎月抬起手,灯光下手腕上的玉镯,泛着浅浅绿光,里面干净透彻,是很难得的绿种。
这玉镯,是她一位故人送的。
正发呆的出奇,黎月接到了好友云芝的电话。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