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夫林难民中的小孩们自成一派,大人们忙于防务和打理生活,无暇管教,于是他们这些小孩都无法无天了。
林德把阿拉贝尔带出神殿,许多人看到这个小姑娘平安无恙,都很是松了一口气,包括那些德鲁伊——他们大部分都是奉命行事,对于驱赶难民心怀不忍。
大德鲁伊走后,卡哈就是林地的最高统帅,相当于教团长,她的话语就是权威,所以再如何不忍心,也只能照做。
“小姑娘,告诉我,为什么要偷西凡那斯的神像?”林德蹲下来与那女孩视线齐平。
“摩尔老大说,只要把神像偷走,德鲁伊就没法再搞他们的魔法了,我们也就不用被赶出去了。”
身后的两位同伴不禁摇头,幼稚的孩子一厢情愿,但是心地不坏。
林德却一针见血地说:“恐怕你的动机不止于此吧。”
阿拉贝尔神情一慌,却还想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尊西凡那斯神像受到过神力的加持,这可不是烂大街的圣徽与护身符能比的。你的那个朋友让你行窃,肯定还打算拿神像去卖一大笔钱,对不对?”
“摩尔老大确实说过,但我不是因为钱去偷的!我只想让爸爸妈妈不被赶出去。”
如此强而有力的输出,试问他妈的还有谁能抵挡了?
“每日好人好事哈,话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小姑娘要出事儿?”深水城的法师试探着询问,“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只是你貌似有些太熟练了。”
“你到底听到什么了?”盖尔小跑着追赶。
这也是为什么帕拉丁群体中基本不存在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岳不群能当君子剑,但他当不了圣武士,就因为他的心不纯。
他用女孩的血作为施法材料,施展预言学派的仪式魔法。
圣武士的誓言与邪术师的魔契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都是借用外在的力量,只不过帕拉丁的誓约对象是宇宙原力,而邪术师的誓约对象是大能宗主。所谓誓言就是帕拉丁用来借力的法律条款。
林德不为眼泪所动,他是那种心已经死掉的成年人,只是冷漠地说:“看来你并不清楚偷走神像的后果。只差一点,德鲁伊就会与提夫林全面开战,一群全副武装的自然施法者,在他们的家园,对付一群难民,结果是一场大屠杀,你的爸爸妈妈,你口中那个摩尔老大,所有族人都会死。”
“不,我说的是歌声。跟我来吧。”
“什么潜力?”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在无数种可能里,阿拉贝尔如果不偷神像,就不会被西凡那斯青睐,恰恰是她做出了离经叛道的渎神之举,让自己获得了力量的种子。
“有意思。”林德挑挑眉,魔契帮他把圣武士的誓言给量化了,很直观就能看到升级进度。
林德的心纯吗?
林德抓住女孩的手臂,用匕首割破她的手掌。
成为职业者就与平民不同了,在面对费伦大地上的妖魔鬼怪,有了反抗之力,死后也能在神国里受到重用。
林德接入的是白银魔网,只要精神力足够就可以无限制施法,也就是说到了二级,他就可以成为无情的至圣斩机器人了。
“什么?呃,虫鸣鸟叫,还有灰熊的呼噜声,德鲁伊们的吟唱声,你说的是这些,还是什么冥冥之中的虚幻之声?比如我与边刃的心声,夺心魔的蝌蚪没有把这些事都抖露出来吧?”
威尔皱起眉毛,“不对劲,这不像是人类或精灵的歌声。”
“鸟妖。”三人异口同声。
林德只是蒙头赶路,走了约莫一英里,冲萨河平静的水流在前方展开,浅水区有一处耸起的石矶,曼妙空灵的歌声无端端地从彼处飘来,让人心旌动摇,意乱神迷。
阿拉贝尔偷窃神像并不一定就只是她自己的意愿,说得玄奇一些,还有命运的安排。
“好美……我能感觉到它……不,它们在歌唱……”她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林德淡淡一笑,阿拉贝尔无疑是个幸运儿,她的命运与众不同,诸神喜欢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