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瞪大了眼睛,“黑,真他妈的黑啊!”
“你不知道,你在码头救了人,溺水的人被送到医院了,救人的人反而没人管了,你就在围栏那里躺着,赤条条的,要不是我收工早,见着你了,你怕是得被冻死在那里!”
高个子从火架上拿下烤干了的棉袍,递给包国维:“别想那么多了,保命要紧。你等会把你的棉袍穿上。你现在盖的这被子可是我的,不是我小气,只是你要是盖了,那我晚上就没被子了!”
包国维笑了笑,这高个子看起来呆呆的,像小孩子一样,但是心肠很好。
他心中十分感激,但也越发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他莫名地想到了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在店里小伙计的口中,也是冬天里没人管被冻死了。
包国维把棉袍换上来,再烤一烤火,感觉暖和多了。虽然吹了风,但是着凉还不是特别严重。
虽然没了工钱很肉疼,但是现在心中莫名的温暖了不少。
“老包,老包,过年的光景,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门外兀然传来一阵浑浊的声音。
包国维快步走到门口,透过木板的大空隙,朝外一看。
一张大马脸,头皮顶着一块红癞子,头发都脱落了,脑袋大,身子小,活脱脱像是地府里的马面。
高个子也凑过来瞧,心中一惊。
这不是陈三癞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