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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葱花!”楼弃雪瞪圆狐狸眼。
她还敢提葱花!
燕从灵摸摸对方宽阔有力的肩膀,只当没听见,“就吃之前那家摊子的吧。上次没吃到,帮我。”
“……”
她如今这两字倒是用的愈发娴熟。
熟悉的位置上,两鬓花白的老大爷一手托着竹板,一手拿着尖薄的竹片,熟练地片出面皮落入沸腾的奶白筒骨汤中。
炖了几个时辰的肉块软烂,一碾就是丝丝缕缕分明,站在街口就能闻到面食那股鲜香温暖气息。
两人选了上次的地方落座。
周遭食客依旧不少,人声鼎沸中,燕从灵一抬眼就注意到,摊子上多出的那几个撒了芝麻的粗犷大饼。
“老人家,这是胡饼?”
“燕姑娘好眼力。”
老大爷对她的态度明显是另一套,“方才那些商队瞧见了吧?我孙女近来跟着他们去边关走商了,以后这面配上饼子会吃的更香!”
“那给我们各来一份。”
这么久光顾着忙,都没好好静心吃上一顿。
上回去的陵城更是美食荒漠,清汤寡水实在不能解馋。
想着酥软的饼和鲜美的汤,身旁的男人却忽然道,“饼就不要了。”
见少女转过视线。
他还不忘正色强调,“芝麻不行。”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很快被端了上来,燕从灵一边卷着面,一边搭话,“老人家,您孙女多大了?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话痨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是好事。
有时候,话语间可以探到许多有用信息。
“过了今年生辰就是十五了。”老大爷手上不停,但还是能游刃有余地和她唠嗑,“那孩子是我在家门口捡的,估摸着是哪家嫌生丫头赔钱货,就把她给扔了。”
“我这孤家寡人大半辈子不会养崽子,更不会养丫头,所以一个没养好……”
他甩了甩手中瓜瓢,叹上一口气,“这丫头就养的比人家小子还要皮实,整天抓鸡撵狗的没个消停。”
“家里关不住,前些日子看她对商队有意思,所以给赶过去了。”
“十五?”
燕从灵有些意外,“这么小的年纪,您也能放心让她跟着走商队?”要知道这种远行的商人里,大多都是糙老爷们。
“没事。”老人家面上看不出半点担忧,“那丫头鬼精的很,而且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外头天高地阔,多出去看看总有好处。”
燕从灵持筷子的手似乎顿了顿,随后想到什么。
“也是。”
“前几日摄政王府上的那位老管家,也到我这摊子上吃面了。”热气氲中,老大爷不经意般碎碎念道,“说是王爷的病又重了,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燕从灵低头吃面,这次没有接话。
只在离开时多放了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