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让外人知道铺子是她这个贵妃开的,找人在外头帮她打理,她在宫中收银子……陛下会应允吗?
“姑娘,早点歇息吧,明日有得辛苦呢。”
直到金茗催促她就寝,云姒才收起脑中纷乱复杂的念头,躺在床榻上。
今夜谢琰没来流云殿,云姒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竟觉得很不习惯。
谢琰夜夜都来,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
半夜,云姒在睡梦中翻身,翻过身去发觉身旁无人,竟然猛地惊醒了。
她睁开眼,在黑漆漆的寝殿中盯着帐子顶,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睡去。
次日清晨,云姒早早地被金茗叫醒,竟比她成亲那日还要早。
封妃大典前的准备也比成亲那日更繁琐,礼服穿戴整齐就要好半天,更不必说头发与妆容。
宫门一开,早就候在门外的外命妇便鱼贯而入。
内命妇们更是早早来到流云殿,垂首而立。
云姒穿戴妥当,走出寝殿之时,内外命妇都已整整齐齐地站好了。
不过大家都低着头,云姒远远望去也分辨不清谁是谁。
后宫的诸位夫人,云姒从不来往,至今也没记住她们都长什么样。
今日请来的外命妇,也多是在谢琰的逼迫之下请来凑数的,许多夫人小姐云姒都不甚熟悉。
她最熟悉的只有罗璇玑与傅雪两人了,云姒将她们排在了第一排,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们。
不过此时,两人也与其他人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她。
偌大的流云殿前,唯一一个抬着头的人,是谢琰。
谢琰在耀眼的日光下,目光牢牢黏在云姒身上,大步流星地朝着云姒走来。
云姒看到逆光而来的谢琰,呼吸一滞。
霎时间,她明白谢琰昨夜为何没有歇在流云殿了。
若是他歇在流云殿,早晨必定要在流云殿更衣,云姒便会提前看到谢琰身穿礼服的模样。
今日,谢琰身上也穿了云姒从未见过的礼服,头戴高冠,打扮得华丽郑重。
将平日的十分俊美,变成了二十分!
令云姒呼吸一滞的是,谢琰身上的礼服与她身上的这套款式相近、用色仿佛,看起来就像是……一对。
云姒封贵妃的赞词,是谢琰亲自所写、亲自所念。
云姒不知他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声音悠扬,内含韵律。
而后谢琰俯身,将玉简、金印,分别交与云姒左右手中。
云姒恭敬接下。
四目相对,云姒恍然想起两人在宫中拜堂成亲的那一幕。
其实那一幕她已经记不清了,彼时她突然被抢亲,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迫于陛下的淫威不敢反抗,陛下也是心血来潮想要与她拜堂……
两人就那样稀里糊涂地拜了堂。
与那次相比,此时此刻,两人穿戴着成双对的礼服,举行着极庄重的仪式……还有在流云殿外站满的二百余名命妇来惯例……
云姒一颗心怦怦跳,仿佛与陛下真正成婚了。
谢琰主持仪式,旁边还有一名赞者,指导观礼的二百余名命妇何时行礼、何时抬头。
命妇们在赞者的声音中齐齐抬头观礼时,云姒清晰地听到了下方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宫中的云贵妃便是丞相府嫡女云姒这件事,虽然早有传言。
在陛下宣布要举行封妃大典之后,这个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道理再简单不过,瑞王府刚为云姒办了丧事,谢长泽与云丞相一起在丧事上痛哭流涕。
假如云贵妃真是云姒,那云贵妃怎么能再现于人前?
一个“死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