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年轻人,一直拉纤到八十岁才能退休。一方面是给鬼域之中不断运送物资,二方面是顺便清理闯入那片鬼域的活物。
随风暴而生,随日出而灭。
只在风暴之后的晚间行走。一人六尸,或者一人九尸,为一小队。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骆驼留不下脚印的原因。
但今晚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那个拉绳带头的中年人明显就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古物,背上铁锈已经有了几百年,从众人眼前经过时,虽然嘴里能听到他骂人的声音,鞭子抽到囚徒身上的声音。
他身上的死气很重,虽然他的身体看起来像是个活人。
故事很长,梁寻听到后半夜,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躺在火堆前睡着呢。
青衣微微看着他汗水蒸湿脸色红润的嘴唇,忽然起了调皮的心,在他唇上亲了亲,爬了起来,钻出小被窝。
此时的高云正站在黑沙子前面,一手捂嘴打呵欠,一手端着二弟撒尿,晚上出的事太恐怖,他这一泡尿憋了一晚上,也不敢起夜,天微微一明立刻踉踉跄跄跑过来。
正好看到从军大衣钻出来的青衣。
梁寻是被拔营的声音吵醒的。
他起来的时候,两个大帐篷已经收了起来。一行男人都挤在一起,怪不得青衣晚上要钻自己的被窝,她一个女人和十几个男人挤帐篷,确实极不文雅。
想起昨晚的对话,他的嘴角忍不住抿起一丝笑意。
为了安全起见,失魂落魄的薛连长和剩下的五名士兵被留了下来。计划就是白天在这里挖被风沙淹没的马车,晚上就退回到戈壁的石林中,同时寻找北边出去的路。
青玄子将物资分了一半留了下来。
剩下的带了一顶帐篷,一人一包水,三块馕饼。
一行七人,青玄子,青衣,梁寻,高云,紫虚观主,植物学家顾教授还有常四,向着核心区那座鬼城而去。
罗布泊的天气诡异莫测,早上出发时还是艳阳高照,到了十点时立刻乌云密布,梁寻看着云端尾部被吹出来的一条一条的尾巴。
赞叹道:
“这里的云彩就是和内地的不一样,连云彩都带着尾巴,还是黑色的一条一条。”
青玄子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立刻大声呼喝,让人找避风处。
喊声未完,一阵狂风将所有人淹没,噼里啪啦的冰雹就砸了下来。
天色也立刻暗了下来。
闪电霹雳砸在眼前地上,看得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