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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继续走,身旁一下没了声响。青黛扭头,见靳鹤浊站在原地,对上她目光时,仿佛细腻的笔触轻轻蹭过她肌肤,令人酥软心空。
“怎么了,靳大人?”
穿堂风吹起靳鹤浊鬓边发丝,胸前墨色揉碎入眼底,“你怎能……如此随意对待令姊婚事?”
他每踏一步,脚踝处阵阵断骨重生的痛楚,但他依旧一步一步走近青黛,唇色变淡,“若…小禾还回得来呢?”
“叮——任务达成进度30”
靳鹤浊到底是忍不住了。
青黛一手撑在腰带边,一副对婚事不上心的模样,自然道,“他回得来再说吧。回不来,那陈小将军也未尝不可。”
“未尝不可?”靳鹤浊重复了一遍,唇齿间浸入苦涩的气息,呼吸间酸得眼眶灼烫,“好一个未尝不可。”
靳鹤浊面上不显,突然大步向前走。
内里神经剧烈撕扯,十指疼到发颤,他大力握拳,藏进宽大袖袍中。
是他活该。
“哎?靳大人?靳大人!”青黛在后头快步追,“您生气了?为什么?”
靳鹤浊脚步不停。
没有为什么!
青黛悠哉悠哉,放肆道,“靳大人既然没生气,那大人还是愿意帮我找小禾的吧?”
男声平稳,似寒风潇潇。
“不愿意。”
“啊?靳大人!”
“自己找。”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15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15
李不庸心头剧痛,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他捂住胸口,惊疑不定,“将…将军?”
陈逢酒脑中还是青黛方才说的书院学生作恶过往,一脚又踹向李不庸肩头,“你爹位居校尉,尚且在疆外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结衣同袍。”
“欺压同堂学子,你也做得出来?”
李不庸眼前一黑,只觉肩颈处的骨头都被踩断几根,他狭长细眼示弱低垂,“我…知错了。我……从小爹娘不在身边,无人规训,我不该……不该轻易听信他人煽动,去欺压弱小……”
陈逢酒皱眉,脑中是李校尉映在篝火旁粗粝英勇的脸。
“等疆外安定,属下就辞官回家。我于我儿,实在亏欠良多。”
他站住不动了。
脸上红紫未褪的章序,“呵。”
无耻!太无耻了!
一个心术不正的混球谈何知错!
“逢酒兄。”青黛出声。
陈逢酒转头看她。
青黛面容清秀俊朗,文质彬彬地抚过绯红官服袖口,金丝刺绣如火光点点,显出重臣威仪。
她道,“心智不坚者,近墨愈黑。你若有心为李校尉肃整家风,如此心慈手软,是害他。”
陈逢酒握紧拳头,内心犹豫。
李不庸一颗心还没放下,青黛又一笑。
李不庸瞬间发毛。
“好。”青黛说,“敢问逢酒兄,天盛国确无一条律法写明不可欺压平民。但,不敬朝中三品以上官员,该当何罪?”
李不庸:“……”这厮竟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
他心中闪过不祥预感,随即强压下去。
不可能!一个夫子受贿案而已,大理寺受理足矣,朝中怎可能派如此大官!
这时陈逢酒努力回忆,迟疑道,“……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关外?”
青黛指尖轻移,遥遥虚指靳鹤浊,“是了。瞧瞧,黑墨污身,靳大人当真是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