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忍不住。”
“那您还问?”
陈逢酒一向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他头微微抬起,“官阶比我高的,我下手轻点呗。”
“……”别看陈槐不说话,内心已经过去一会儿了。他咬牙切齿,“大理寺少卿是从五品。官阶是比您低,但……您不是要诚心结交容大人吗?就别惹事了。”
“有道理。”陈逢酒下马,学青黛的样子朝秦玉禾点头示意。
秦玉禾笑着一一回应。
他似乎与靳鹤浊是旧识,走过去低声与靳鹤浊说了几句话。
靳鹤浊站得远,只能看见他通透冷静的侧脸,在碧水青瓦前像水墨画中的景。
随着秦玉禾口型变化,那湿润的浓墨美景一动,看了青黛一眼,难得在她的脸上停顿许久。
青黛眨眨眼,突然大步走向两人。
“………我心里有数。”
走到两人跟前时,青黛只听见了靳鹤浊落下的最后几个音。
秦玉禾吓一跳,“容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是要了解受贿案吗?”
“案子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我过来是因为……”青黛故意道,“敢问秦大人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靳鹤浊唇边弧度平直,眼底不带丝毫情绪。
秦玉禾暗自瞧了眼靳鹤浊的脸色,温声说明,“是'青鸟自爱玉山禾'的玉禾两字。”
“是么?”青黛道,“好巧,我家阿姐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秦玉禾搓衣角,“那可真是凑巧。”
“他叫小禾。秦大人认识么?”
秦玉禾瞳孔地震。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10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10
陈逢酒骑马远去后,心中越想越烦闷。
凭什么靳鹤浊他们两人可以一唱一和,搞得他像个格格不入的大恶人。
在外驻守十余年,他比谁都希望天盛能家国和平,百姓安居乐业。
陈逢酒眼神稍暗。
可那老头和姑姑从来不和自己说他们所在做的事。
为什么呢?是觉得他太蠢了吗。
他讨厌文官,因为文官看他的眼神,总是透出若有若无的鄙夷。
他讨厌靳鹤浊,因为他尤其不喜欢靳鹤浊那副城府深沉的样子。
可容青奚那小子不一样。
容青奚聪明,却从不口若悬河地大肆卖弄,他态度谦和,愿意耐心和他一个狂妄自大的粗人解释。
他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
陈逢酒一拉缰绳,跃下马进路边铺子买了份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无论如何,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青黛看神色别扭的小将军,一时没说话。她的眼神顺势落到离马车后有一小段距离的靳鹤浊身上。
她只掀开了车帘的一小角,完全挡掉外头看进来的视线,方便她光明正大的偷看靳鹤浊的表情。
高头骏马上的紫衣男人在看到折返的陈逢酒的那一刻,握缰绳的右手大力收紧,冷淡地抿唇。
他盯着陈逢酒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在学院时的少年鹤浊,喜怒直观,连别人无意搭了青黛的肩膀都要生上半天的闷气。
但也只是瞬息,靳鹤浊慢慢垂眼,他微夹马肚,马儿便踏开碎步继续前行。
陈逢酒说出那句可以做个朋友时,靳鹤浊正好从身边经过。
靳鹤浊目不斜视,像完全无视了他们。
陈逢酒尴尬地看地面。
他为什么会有一种诡异又微妙的撬墙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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