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了青黛,“青奚啊,为师知晓你才华横溢,每件案子处理得心应手。外头都在传,御史台有了你,真是如虎添翼。”
青黛:“……老师,您有话不妨直说?”
孔宁一拍书案,“好!爽快!不愧是我的徒弟。那近日闹的沸沸扬扬的奉州书院受贿案,就由你去协办了。”
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青黛道,“协办?”
一般来说普通的书院受贿案,一位正四品官员主办就足够了。但孔宁说这次由她协办,那就证明在她之上,还会有一位大官。
孔宁装作若无其事,“啊,我的乖徒,你真是太敏锐了。”
青黛静静地看他。
“咳咳。这个奉州书院呢,不一般。奉州紧邻皇城,在里头求学的,大半是朝中官员武将或富商的孩子,牵连面深广。”
孔宁无奈摊手,“很明显,单独派朝中哪一方去,都不能服众。三方各执一词,争辩不休。”
“最后,三方只能决定各出一位。而我方,当然是派出御史台的顶梁柱,我的爱徒青奚。”
“老师,你听。”
“什么?”孔宁竖起耳朵。
“顶梁柱,咔嚓一声折断的声音。”
“咳咳咳咳。青奚啊………”
青黛突然想起孔宁对周太傅暗戳戳的胜负欲,瞬间了然。
她问,“废太子一派,派的是……”
孔宁竖起公文,挡住自己的笑裂的嘴脸,“哼。老周教出来一堆大废物和一堆小废物。唯一一个姑且有点用的,自然就只剩那个冷面小子了。”
一师一徒隔着书本对视,孔宁豪情万丈,“去吧青奚!给靳鹤浊点颜色瞧瞧!”
青黛:“……”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7
黑化权臣他心有初恋7
靳鹤浊在殿内待了片刻,许久不曾感受的躁意与不安在皮下疯狂乱窜,撞击、啃噬他的陈年旧伤。
从楠木窗里望出去的皇宫,是一片刺目的红。
是悲,是痛,还是恨?
他分不清。
靳鹤浊面无表情,轻抚身上质地华贵的官袍,掌心比绸缎更凉。
别靠近他。
那人明明该一生顺遂无虞。
而不是与他这种从里到外都烂透了的人混为一谈。
靳鹤浊难得提早放值。刚走出吏部,一道清亮的嗓音在背后缓缓响起。
“小禾。”
靳鹤浊立在原地。
他回身,目光凝住,似乎在辨认眼前人。半晌之后,他才道,“容大人,你在叫谁?”
他眼中毫无愠色,但任谁也该品出这位六部掌权人的不悦。
见到是靳鹤浊,青黛眼中盈盈笑意转为错愕,懊恼垂眸,“是尚书令大人?我方才以为见到了我姐姐的同窗挚友呢。有所冒犯,下官知错。”
几个时辰前刚刚见过面,甚至连昭示身份的官袍都没换,究竟是怎么“认错”的?
靳鹤浊:“……”
毛子目瞪口呆:不是,不是,姐姐你硬试探啊!就硬来呗!
青黛:你不懂,聪明人尤其会打太极。_我就不给他装听不懂的机会。
靳鹤浊抿唇,呼吸变得又慢又沉,明显不愿与青黛继续交谈。
可他不迈步,只背过身,开口如冷水迎头浇下,“认错人了还不走?”
青黛目光游离,停在宽阔的紫衣背影,最后鼓足劲,“或许,靳大人认识我说的小禾吗?我……我姐姐找了他很久。”
靳鹤浊一言不发。
“靳……”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