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使臣也垂下了眸子,愁绪在三人之间蔓延。
而马车内,此时正是一片静谧。
祁熹躺在软被上,正在补眠。
秦止像个花痴似的,眸子紧紧锁在祁熹的脸上。
心里想的是,他家熹儿睡着的时候好乖啊
这样的熹儿,他该拿什么给她?
不然就篡了皇兄的位,让她做皇后,成为大陵最尊贵的女人?
想了想, 还是算了。
皇兄巴不得他篡位,估计只要他表达想要篡位的想法, 皇兄都会烧上三炷香护将他钉死在龙椅上。
可那样, 就没有自由了。
熹儿这样的性子,最怕的就是被束缚,被约束管束。
不然,等大婚后带熹儿浪迹天涯?
皇兄会不会追杀他?
秦止望着祁熹,神游天外,畅享着跟祁熹大婚后的美好生活。
马车不疾不徐的走在前往凉国的路上。
秦止说的没错 ,对方确实是被祁熹给镇住了。
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
凉国距离大陵路途遥远,秦止受伤,无法急行。
这一走,就从深秋,走到了冬日。
古达彦从马车上下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爬上去。
骑在马上,冻的嘶嘶嗬嗬的,眼瞅着大熊患上了厚厚的皮毛,又是一顿羡慕嫉妒恨。
终于赶在第一场雪之前,赶到距离凉国首都最近的边城。
边城一片繁华,丝毫看不出有异动。
凉国商贸不发达,即便是边城, 也很少见到外地人。
秦止这群明显长相不同的外地人一进城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祁熹撩开窗帘朝外看。
凉国人偏粗犷,国字脸,络腮胡,身形高而宽,头上用花花绿绿的绳子编着许多小辫子。
祁熹在献奇时,接触过凉国人。
此时一对比,祁熹才发现,那些人都不是纯正的凉国人。
就连古达彦,都算是凉国人中最清秀的一种。
凉国人体毛茂盛,根根粗而黑。
肤色偏黄。
天空飘飘扬扬落下雪花 。
这个季节的大陵,已经是冰天雪地了,这里才刚刚开始 落雪。
雪不大, 落地即化。
秦止头探了过来,顺着祁熹的视线朝大街上看:“看什么呢?”
祁熹抿了抿唇:“这些人体貌特征鲜明……”
秦止顺着祁熹的话头:“你是说那些死尸,不是凉国人?”
二人相处的越久,越来越心有灵犀。
往往只要祁熹开一个话头,秦止便知她要说什么。
这种每句话都有着落,有人懂的感觉,很好。
祁熹扬了扬唇:“是啊,我怀疑他们抓邻国的人,炼制死尸。”
秦止抬手顺着她的后背,将视线放在她的侧颜上:“凉国是小国,抓其他国家的百姓炼制死尸,此事像是他们能够做出来的。”
“所以,我怀疑……”祁熹收回视线,和秦止四目相对。
秦止将她脸颊上的发丝顺至耳后:“本王也怀疑,他们也将这个主意打在了大陵的百姓身上,不然就不会有那种酒。”
“可惜……”说到此,秦止与有荣焉般勾起唇角:“我大陵有祁熹。”
“凉国,真是个毒瘤啊”祁熹幽幽一叹,转头重新看外面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