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顾晨忍不住,真的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
那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他这心里苦啊!!!
真的,他可没说谎。
老朱的臣子可不好当,知道他这个小御史的俸禄多少么?
正七品,年俸八十石,平均下来一个月才六石多点。
他说着话,还没忘记偷偷打量着朱标的的脸。
嗯,帅。
和老朱一样,脸盘子方方正正的,是个有福气的样子。
可惜了,有点短命,最后皇位还是落在朱棣身上。
他导师就是朱棣粉,而他,是朱标粉丝。
因为些,他和那糟老头没少吵架。
唉,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如今怎么样了。
他死了,那老头肯定得负责任,希望老爹老妈放过他吧。
言归正传。
现在是大明初年,一两白银也就是一贯钱可以买米两石,瘦猪肉一斤十二文,肥的十五文。
鸡蛋一文钱两枚,房租一月六百文……
也就是说,他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多个铜板。
这工资也就刚刚糊口,他但凡稍微贪点儿都不可能过这么惨。
所以,被冤枉贪污,他才会如此接受不了。
“行了,大男子汉,别哭了。”朱标见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禁多少有些同情。
自家老爹,对大臣们,确实稍微抠门了点儿。
历朝历代,也就他朱家的官,能过的如此贫困。
“不过就是贫苦些,有你说的那么惨么?”
“李谨,去,把弹劾顾大人的奏疏找出来。”
他没先急着去问陈宝船缘由,准备先看看他被弹劾贪了多少钱再说。
等人把奏疏拿了过来,朱标打开看了两眼之后,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御史台顾晨受贿:米二斤,酒两坛,腊羊肉四斤,笔墨纸砚一套……”
他把奏疏丢在桌上,看向不明所以的陈宝船。
“解释一下?”
这种狗屁东西,也好意思写上来参人么?
“殿……殿下……这不知是谁,塞我奏疏里递上去的。”
“臣……臣真的没写这奏疏,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他疯了还差不多,会参从前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这,确实不是你的字迹。”
朱标见他不像说谎,找出他从前的奏疏看了看表示认同,然后又扭头看向愣在原地的顾晨。
“上面说的这些,你是收了,还是没有收呢?”
虽然这些东西是不值当什么,可还是要警告一下的。
今日敢收这些,明日岂不是就该收金子了。
再说了,他爹的心眼比针眼还小,收一粒米说不准都会被砍了。
“冤枉啊殿下。”顾晨立刻道:“前些日子,确实有家乡的人,带着东西来应天府看臣。”
“可他说,是臣哥嫂托人给臣带的东西不是礼。”
“其中笔墨纸砚这种贵的,是臣那未过门的媳妇儿给的。”
“他来京告状,摸不清门路。”
“臣只是给他说了下府衙的位置,又帮着给写了一份状纸,殿下,臣真的什么都没干。”
原主没爹没娘的,是哥哥嫂嫂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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