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让青果儿把药渣倒出来。
她仔细的分辨,检查……
看完,她哭笑不得。
“他真把我的药给换了。”
青果儿瞪大了眼睛,“王妃对王爷那么好,他倒要害您吗?”
阮宁眨了眨眼,“倒也不是……这是补气血的药。”
青果儿疑惑地歪了歪头,“您原本的药,不也是补气血的吗?”
阮宁笑着点了点头,“也许王爷觉得他的药更好吧。”
“那您喝吗?”青果儿问。
阮宁点点头,“他费心费力的换了,你也费神煎好了,放着吧,放温了我就喝。”
青果儿嘻嘻笑着,福身应是。
“王爷和王妃真是恩爱呀!”
阮宁点点头,“是呢,你替我请裴郎中来。”
青果儿不晓得裴郎中管阮宁叫“师父”,她点头道,“是,还是叫裴郎中看看更妥当。”
裴郎中来的时候,阮宁已经把那碗汤药给喝了。
裴郎中看着她面前圆桌上铺着的药渣,看着那只小砂锅和空了的汤药碗。
“王妃哪里不舒服了吗?”
阮宁挥挥手,叫下人退出屋子。
她开门见山道,“王爷把我的药换了。”
裴郎中表情一滞,“啊这……”
“这是补气血的药,正对我身子的情况,你给开的吧?”阮宁问。
裴郎中嘿嘿一笑,“让师父见笑……”
“不笑!”阮宁严厉道。
听起来很像——不孝。
裴郎中脸色有点儿尴尬,“师父啊,不是徒儿不孝,是王爷逼着徒儿给开的呀!”
阮宁:“……”
“正好,你也是男人,我想请教你……你们男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堕掉这个孩子,对他,对我,不是都更公平吗?
“他非要让我生下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让他自己喜当爹,是什么恶趣味吗?”
裴郎中听得腿一软,差点儿跪下。
他连忙拽住椅子扶手,“师父,我年纪大了,能坐下说话吗?”
阮宁摆摆手,“你坐吧。坐下慢慢说,他偷偷换我的药,究竟是何道理?”
裴郎中咧嘴苦笑,“徒儿也不知道呀……或许燕王是担心,自己身子不好,以后后继无人?”
阮宁上下看了裴郎中一眼。
“你的医术,或许会让他有此担忧。
“但现在有我呢!他身体里的余毒,基本已经肃清,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裴郎中摇摇头,“那徒儿就不知道了……或许,王爷是担心,贸然堕胎,对王妃的身体伤害太大。恐怕王妃日后不能有孕……”
阮宁深深看他一眼,笑道,“王爷最信你,且你也是大夫。你替我去跟王爷解释解释。
“何止堕胎有风险?生孩子风险更大,‘保大保小’是产婆们最常问的问题。
“你也替我问问王爷,看他是要‘保大’还是‘保小’,别最后落得一场空,大小都没了。”
裴郎中连忙呸道,“呸呸呸,师父说什么呢?!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师父慎言啊,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快呸呸!”
阮宁笑了笑,依言呸了两声。
“你会替我问的吧?其实不用药也可以,扎针亦能使妊娠结束,促使宫缩,排出胚胎。
“不过我不太想给自己扎针,自己给自己扎,总归是不太方便。
“胎儿越大,风险越大。若实在没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