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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要是动起手来,对于那些心思坏的寻常百姓,真不一定下的去。
知晓了陌擎这一番话,温羣松了口气,自己这师弟从出身上就被人瞧不起、压一头,在邪州这一亩三分地还好说,出去了难免作众矢之的,如若事事交人与心,定然叫人踩在脚底下立足、扬名。
“该杀的就一个不留,该留的就看你心思。”温羣教育道,“你不对他人狠一点儿,他人就对你狠。”
温羣也知晓自己的理念未必合乎于文卯,可是细究起来的话,杀一儆百定然好过了吃人心刀子。
怕还有不妥,温羣又嘱咐道“师弟,我的话,你一听一过,当个警醒就好。凡事还得要按着你自己的性子走。”
“师兄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文卯把胳膊搭在温羣的肩头上,笑着打趣道。
“凡是这么说的人,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只是相处这几天,温羣对他的了解已经十有八九,骨子里养的这股阴狠的确足够肆盛,但是还没有找到释放的点,没有人勾出他骨子里的「阴狠」,那大概率就被他自己炼化掉了。
究竟是好是坏还犹未可知。
滑落的辰星在漆黑的天际上作出一道道新痕,二人赶着仅有几分光熠的旧路去了竹屋。
竹门大敞四开,晚风呼啸地灌进屋子里面,温羣有些不解,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也不难看出李思梦是个详细的人。
温孤文卯大大咧咧地跨过了门槛,「啪」一声,把门甩到了墙上,趴在竹桌上的李思梦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一张宣纸被透过窗的晚风凑巧地吹到了文卯脚下。
“别碰!”
听不得李思梦的阻挠,文卯捡起了那张宣纸,纸上是一卷笔墨画,画中的男子眉眼粗犷,满面的神采溢出了画卷,他翘着二郎腿坐下的磐石旁是那柄「东竹」玄铁剑。
看到此处,文卯认出了画中男子就是「尸林」中的那个人,温羣从他身后探出头来,趁机瞄了几眼画卷,问道“梦姐,哪来的胭脂花片啊?”
“啊?!哪有!什么胭脂花片?!”她凑忙跑过来夺过那幅画,脚下都要站不住了,赶忙回床上躺着,嘱咐道“关上门窗。”又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温羣只是笑笑不言语,也没必要揪着这个事不放,毕竟自己知道李思梦是怎么一回事。
画卷上的几点红唇痕就能够看出来他对她的重要。
“什么胭脂花片?”温孤文卯过了好久才把思绪跟上二人,仍旧没想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温羣说道,“我胡乱说的。”他又正儿八经地冲李思梦拱手作揖一番,道“梦姐,最近搁你这借住,打扰了。”
李思梦还羞红着脸,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被子拉到身上盖着,道“随便你吧,但是你得和文卯睡一起。”
“这个……我不太同意。”文卯瞟了眼李思梦,一个劲地暗示,李思梦立马就被逗笑了,调侃道“放心吧!你睡觉还算有点儿人样,并不闹腾。”
温羣迟疑地转头打量了二人一番……“你……俩?”
“别想多了,这小子每日都说梦话、叫阿伶,你以为之前那一次是偶然呢?”
李思梦一番话说得俩人都有些尴尬,不谋而合地假笑了几声,文卯先发制人,“师兄,你去椅子上躺着睡呗?你都修行这么久了,其实睡不睡都无所谓的吧?我不行啊!我还年轻!”
“行!”温羣答应得出奇爽快,刚坐到椅子上就传出来了打呼噜的声响,文卯关紧了门窗,密闭的房间里尽是他打呼噜的声音传荡……
越来越闹腾,震得李思梦和温孤文卯没一个睡得下的,硬生生熬到了天亮,原本也就不过眨眼间的事居然度日如年……
不知道哪里传出来几声违和的鸡鸣,温孤文卯抄起颈下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温羣被砸得一激灵,「杀气」瞬间腾出,编织的竹壁被割出密布似蛛网的划痕。
「统金」
李思梦翻下床,周身均胜的金炁把浓郁的杀气离析成一丝丝软发,三步并两步的就到了温羣身边,金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