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李思梦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把衣服裹紧了些就先出去了,文卯瘫在椅子上也没看出来个一二。
只是听着外面「滋咯滋咯」地响了好几声,又「咣当」一下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李思梦喊道“出来搬一下!”
“啊?”文卯打了个哈欠,刚迈两步到了门前就看见她抱着一张床板往屋子里撞,“诶?!”
李思梦催促道“诶什么!帮帮忙!”
“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地把床板架进了屋里,「当」一声就砸在了竹板上,李思梦赶紧蹲下来看了眼,确认没砸穿才松了口气。
她又在那个竹柜里搬出来一套被褥扔在床上,嘱咐道“自己铺。”文卯三下五除二就铺好了褥子,只是有不少都拥在了一起,平一块凸一块。
他依旧没个正模样地躺在上面,闭上眼就准备睡下了……
可过了良久,文卯仍未入眠,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姑奶奶,就是一个姑娘和一个男郎私定终身,可是却很久都遇不见,再假如那姑娘又有了新欢,这种情况下,那个男郎再出现的话,还能有机会吗?”
“噗……”李思梦忍不住笑了出来,肚子都有些疼,“你就说你自己不就得了……哈哈。”
“不是……”文卯仍旧不承认。
李思梦也不揪着这一茬,想了想,同他说道“假如你俩真私定终身了,那就别瞎想了,你这是赤裸裸的不信任,明显辜负人家姑娘的心意了。”
“也是……”
一番话醍醐灌顶,文卯松了口气,不过三息就睡着了……
待次日一晓,文卯早早地起来了,拽开门的声响吵醒了李思梦,“哈……你现在就去吗?”
“好事计早不计晚。”
他在日光的映照下抻了个懒腰,迈出门去,已见不到晚时那些游离的「活死人」,明辉的大道上仅有文卯一人。
国土边缘的城墙上隐隐可见升起的红日拉出文卯的一道斜影,昨夜还苍劲妖艳的院亭已经入秋凋谢。
过了「卯」时了。
文卯一跬一步向那座书香亭阁,红墙黄瓦明晃晃地直刺眼睛,厅门大敞四开,他想都未想地便迈了进去,一眼就瞅见了在左侧那一堂长廊等候的常风。
他满怀笑意地颔首,道“来了?”
“来了。”文卯随手摘下一朵花塞进嘴里,嚼着就到了常风身后,问道“先生,我去哪边儿?”
“先别急,等一下。”常风把他拉到了身旁同自己一起等着,文卯无平常那般吊儿郎当,站得笔直。
常风一笑,道“用不着这么拘谨,随心就好。”
“还是得有点儿规矩的嘛。”文卯打趣道。
候了差不多有三刻,陆陆续续进了不少听堂的人,无一例外,全是去了「右道」
常风能察觉到文卯的疑惑,与他解释道“棋子色分「黑」与「白」,立意分「绝子」与「拙子」,「拙子」之能还须观棋手之局,而「绝子」,自棋盘上落下第一子时便有了一颗。
两类「色」两类道头,两种「子」两种用法,自然不可同用,还须因材施教。”
文卯拱手问道“那边也是您亲自教吗?”
“今日起就不是了。”这句话让文卯愣了一下,常风又解释道“「右道」已成,现如今也应该塑「左道」了。”
二人相识一笑,继续在「左道」等候着……
还未见到有人迈入院中,文卯就觉察道一股极其浓郁的「杀气」,是一条极致单纯的「杀道」
常风挑了下嘴角,拉着文卯迎出去,一衫黑袍映入眼帘,他低着的头忽然昂起,正与文卯对视。
「杀气」与「邪气」首次相遇,可谓一见如故,那人一笑,挥着手,喊道“你是温孤文卯吗?我听常先生提起了!”
见其态度缓和,文卯快下了两步檐阶,回道“是我,你是?”
“我叫温羣!那个「群」字不好看,给它颠了一下,可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