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的情感，如梗在喉。



赵奇久久无法做出反应。



尹和乐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声音都有些发抖。



“所以，和我们的猜想不一样，对吧？”



沈秀清笑了，他问道：“你们的猜想是什么呢？”



尹和乐：“我还以为孟飞曾经受到了迫害，甚至还有其他的可能，毕竟他极度抗拒男同不是吗？”



“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不幸的童年经历才会变成疯子”



没有人能够把直播间中的孟飞和这资料上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上面还有孟飞不同阶段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笑容温暖灿烂，唇红齿白的孩子。



和直播间那个阴郁神经质，时不时沙雕二逼，说翻脸就翻脸的神经病，怎么能够联系到一起呢？



沈秀清没说话，他就是歪着脑袋看着直播间中的孟飞。



“难道，他的经历还不够悲惨吗？”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一个人曾经拥有全世界，却又被全世界无情的抛弃。



这到底，算不算悲惨呢？



明明曾经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却因为疾病，被所有人彻彻底底的抛弃？



沈秀清露出了疲惫的表情，他嘟囔着：“而且，孟飞一开始就不是疯子，他从来不是疯子。”



“是我们把他逼疯的。”



“是我们坚持他疯了，所以他真的疯了。”



沈秀清还记得，当初最开始治疗孟飞的时候，他真的很有耐心。



但是孟飞无数次自残，无数次反抗治疗，在生死线上无数次徘徊后，他也冲孟飞发火了。



“孟飞！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清醒一点，这都是你的幻觉！”



“你有病，就需要治！只要治好了，你就能够回到正常的生活了！”



那个时候的孟飞，瘦的就像是一具皮包骨，他坐在床上，用一种茫然无措的眼神看着沈秀清。



沈秀清气急败坏，将手中的药塞进了孟飞的嘴里，逼着孟飞吃下去。



孟飞这一次没有反抗了，他只是很委屈很委屈的问他：“叔叔，我真的有病吗？”



“你真的有病，孟飞，你需要治疗。”沈秀清平复情绪，好声好气的和孟飞说。



孟飞乖乖的吃了药，他就像是没人要的小狗，可怜的蜷缩在床上。



“只要治好了，就行吗？”



治好了，他就能够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吗？



沈秀清安抚他，“是的，只要治好了，就没有问题了。”



孟飞点点头，乖乖的缩到了被子里，他说：“所以我生病了，这全都是幻觉，没有人想要杀我，对吧？”



孟飞终于认清了事实，沈秀清松了口气，顺着孟飞的话说下去。



“是的，没人想杀你，我们乖乖治疗，好不好？”



孟飞真的很害怕沈秀清也不要他，不理他，乖的不得了。



“好。”



沈秀清松了口气。



孟飞说：“叔叔，我吃了药就会恶心。”



“没事的，你还会犯困，睡一觉就好了，睡着了就没事了。”沈秀清看着孟飞睡着了。



这是药物的作用。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孟飞的双手动脉全部被暴力咬开，差点死在了病房中。



就是因为这一失误，沈秀清被青山精神病院辞退，齐源那个倒霉蛋，主动请缨，要治疗好孟飞这个刺头。



沈秀清想起来那个都跑到国外去，还会时不时被孟飞想起来，然后再被打断腿的倒霉前同事。



为齐源同志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