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撒气呢？为什么，不对那些畜生动手呢？”



“没有履行自己诺言的男人，人面兽心的公公，恶毒心肠的婆婆。”



“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撒气？”



孟飞逼近了妈妈，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妈妈，他沉声说道：“你愤怒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愤怒到底，应该对着谁发出？”



妈妈愣了一下，她看着自己眼前的信封，又看向掉到地上的裤衩子。



妈妈眼中落下了泪滴，她说：“我的愤怒？”



她真的有愤怒吗？



真的，真的，存在愤怒这种东西吗？



妈妈的脸皮抽动着，她宛如被定身一般，死死的盯着孟飞手中的那封信。



孟飞手一抖，信封中的情书和照片就都被他抖了出来，纤细惨白的手指夹住情书和照片，指尖一松，情书掉落。



唯独留下那张泛黄的旧照片。



孟飞捏着那张照片，手中的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只看到了虚影，照片中的男人就被扯下，独留下照片中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孟飞凑到了女人耳边，低声道：“你该不会，连杀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吧？”



妈妈的手颤抖着捏住了那半张照片。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宛如干渴土地上纵横的细小溪流。



奶奶拎着妹妹的领子，狠狠的抽着妹妹的脸，爷爷宛如没事人一般，走到一旁，默默地抽着烟。



妈妈呢喃着：“对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一直隐忍着呢？



为什么，她忍受着这一家子呢？



为什么，她愿意为了那一丁点的甜头，忍受这么多年的苦楚呢？



因为她爱着他啊，可是他做了什么呢？



她生不出儿子是她的错吗？她被自己的公公侵犯是她的错吗？她被当做赔钱货，被当做物件，没有尊严的活着，也是她的错吗？



为什么，一切都是她们娘俩的错呢？



妈妈的骨骼嘎吱作响，黑色的气体从她的身体中溢出，这已经是绝望般的愤怒了。



菜刀被那只粗糙的手死死握住。



妈妈冲向了奶奶，寒光乍现，伴随着母亲的怒吼。



“放开我的孩子！！！”



奶奶不愧是个老妖婆，后脑勺都被砍出来了一个大窟窿，居然还有劲儿反手把妈妈掀翻在地！



奶奶瞪大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望着妈妈尖叫道：“你怎么敢的？！”



妈妈冷笑一声，她眼中的怨恨令人头皮发麻，她咬牙切齿说一句话。



“我要你死！”



妈妈和奶奶扭打在了一起。



爷爷一愣，那双浑浊的眼目又移到了妹妹身上。



妹妹被奶奶打了个半死，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孟飞的眼睛挑起来，他和妹妹的眼目对上。



那是一双麻木的，毫无反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