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祁遇有二十多年未见了吧?
在边关分别时,她还是心怀憧憬的明媚少女。
一转眼,物是人非。
她在后宫中受尽蹉跎,而他也再没回过京城。
这是皇帝今天第二次听她提起祁遇,他余光扫到皇后面上的恍惚,下意识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不悦。
既然知道皇后不能出宫,又何必一再提及那个碍眼的家伙。
要不是祁遇战功赫赫,大楚没他这种英武神将,他早就将他喊回京城,不对,喊回来做什么,看他跟皇后眉来眼去吗?
皇帝自己脑补出一缸醋,酸得差点淹死自己。
皇后他可以嫌恶猜忌,丢在后宫做摆设,但旁人惦记他就无法接受了。
陆昕然还在惋惜不能看到祁遇的人生。
【大漠战神,祁将军的风姿一定让人敬仰。】
【要是有机会可以看一看就好了,当年他还是小祁将军的时候,也曾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当年那样风流潇洒的一个人,在大漠驻守,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这要多坚定的信念才能忍受得了那里的艰苦和孤寂?】
【可惜流血流汗的时候无人留意,皇帝眼里就只有他手中的二十万大军。】
她从皇后十几岁时的记录中,努力想去窥探祁遇的点滴。
可惜,皇后这一生都风光霁月,性子疏朗,她眼中的祁遇很好,但也只是很好。
【皇后这么好,真是可惜了。】
这已经皇帝不知第几次听到这句话,要不是确认陆昕然不知道旁人能听到她的心声,他都要以为她是在刻意讨好皇后。
可就因为知道她不知道皇后能听到,这种下意识的感叹就很是洗脑,让皇帝都跟着她的感叹而将视线一再落向皇后。
皇后此时眉眼舒展,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越发轻柔,哪怕年华不在,依旧让他突然有些挪不开眼。
“姐姐,你说咱们能寻个机会离京了吗?”
陆昕澜:“……不能,别想了。”
就凭她这心声漏成筛子的模样,不知会招来多少记恨,真要离京很可能不等到大漠,她就遭遇不测了。
她回得太快,一看就是完全没的商量。
陆昕然吃饱喝足间不忘撇了撇嘴,【不行就算了,这寿宴何时结束啊?坐了一整晚腰要折了。】
【还有,这寿宴怎么这么安静?不是应该有丝竹歌舞吗?怎么什么都没有,还这么安静?】
【大家都这么凝重认真,吃瓜都不知道找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