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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让薛丹宁不寒而栗,她本想仗着纪宪东耍次威风,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没讨到半点好处,还招惹到了货真价实的宋太太。
她的手紧紧捏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随即向纪宪东投去求救的眼神。
纪宪东一只手插口袋,另一只手夹着烟,神色淡然,“丹宁,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我喜欢既能惹事又能平事的女人。”
黎晚意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硬生生憋了回去,这是什么逻辑?
薛丹宁闻言像泄了气的气球,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黎小姐,对不起。”
黎晚意挑眉,“听不见,大点声。”
薛丹宁两眼一闭,声音拔高了几分,但还是能听出话里面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黎小姐,对不起!”
路过的小护士不免多看了两眼,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识,提醒道,“这位先生,这里不允许抽烟。”
纪宪东赶忙掐掉,“不好意思,没看见。”
护士莞尔一笑,便离开了。
一个小插曲过后,宋逾白声音冷凝,幽幽地响起,“薛小姐,注意你道歉的态度。”
宋逾白的话无疑于是下了最后通牒,一阵冰凉的寒意从薛丹宁的脊椎延伸到全身。
薛丹宁这次直接弯腰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对不起黎小姐。”
黎晚意面色无异,“薛丹宁,你骂我的那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接受不代表默认。你说我是有娘生没娘管,不知教养的东西,我不认可。教养是在个矮的人面前不谈身高,在胖的人面前不谈身材,在父母离异的人面前不谈家庭,在丧偶的人面前不谈爱情,不对别人的事妄加评判是最基本的礼貌。”
她顿了顿,又说,“一个人有没有教养,从细节就可以看出来,刻薄嘴欠和幽默是两码事,口无遮拦和坦率是两码事,没有教养和随性是两码事,轻重不分和耿直是两码事,薛小姐觉得自己是哪种?”
纪宪东知道她牙尖嘴利,可如今黎晚意的一番话下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沉沉,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将人卷入其中。
黎晚意侧了下头,正对上纪宪东那副略显幽深的视线,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薛丹宁被说的脸红脖子粗,自知理亏,再次道歉,“我错了,黎小姐,你说的对。”
咔嗒——
急诊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问,“谁是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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