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见他竟然跟了上来,心下倒是愣了愣,但转瞬便又开始不服气起来,她自觉比珍珠方方面面都要好上一筹,为什么沈晏卿偏偏对珍珠青眼有加,对她就如此鄙夷。
她自觉拿捏到沈晏卿的弱点,怀着些诱惑不成的报复心理,走至亭中站定,抬手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便倒了一杯酒,笑盈盈的递了过去:“少爷,您就不问问奴婢,这是什么酒?”
沈晏卿眼神晦涩,薄唇微启:“林妩并不把你放在眼中,今日之事,不论这酒里有什么,都与你脱不了关系,你是准备好为她卖命了?”
春杏一愣,连脸上的笑容都迟疑了片刻:“少爷说这些做什么,夫人自是不会亏待奴婢的。”
“是吗?”沈晏卿勾了勾唇角,伸手轻捏着杯口,在没有碰到春杏半毫的程度下接过来那杯酒。
他捏着酒杯,晃了晃,垂眸看了看里面的清亮的液体,说:“这亭中只有你我二人,我若是如了她的意死在这里,你觉得她会如何?”
春杏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也不敢去想那么多。
但沈晏卿不过这一句话,便让她心口一跳,她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神色,沈晏卿并不意外,他站在亭中像是一颗青竹,自成一个世界,有着平日里见不着的自负。
“怕了?”
沈晏卿的视线落在春杏已经透出些恐惧的脸上:“这里是林妩所住的后院,我死后不管林妩如何解释,总要给我爹一个交代。”
“一个丫鬟而已,推出去便推出去了,但却能除去一个心头大患。”
“这买卖,着实不错。”
沈晏卿说到这里,抬手便把酒杯往自己口中送去。
品出来味道的春杏瞬间白了脸,她几乎是大喊着说出了珍珠现在的所在地:“她被夫人就关在后院里,出了湖心亭左拐,门前种着一颗茉莉的屋子里。”
沈晏卿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没有再给春杏任何一个眼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珍珠。
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他前行,去寻根究底的……找到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