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微动,启唇:“有话尽可直说。”
“皇上,先皇在时,郝大人对先皇唯命是从,先皇对郝大人也很是不错。当初先皇命京中大臣和百姓守京城,可都没舍得让郝大人上城墙。”
程晚迎着皇帝越来越冷的目光,抿了下唇,继续道:
“微臣当初抢了玉玺和先皇的儿子,坏了先皇的图谋,想是因为这个郝大人对微臣怀恨在心,一心要致微臣于死地!”
众官员垂着头,眼珠转动,不敢说话。
太狠了。
皇帝气势一沉,迫人的眸子锁定浑身颤栗的郝弛,嗓音冷得仿佛淬了冰:“郝卿果真如此惦念先皇?”
“皇……皇上!”郝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音喊:
“臣冤枉!臣冤枉啊!昭平侯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臣只忠心于皇上一人啊!
想是当日彭御史参昭平侯渎职时,臣一时受蒙蔽,顺着彭御史的话多说了两句。
所以得罪了昭平侯,才让昭平侯这般恨臣!求皇上明察!求皇上明察!”
说完,郝弛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激动道:
“皇上,彭御史莫名其妙地被贼人所害,焉知这一切不是昭平侯在背后搞鬼?!
昭平侯定是记恨彭御史当日参她渎职一事,所以才会杀了彭御史!
还……还有尚书令、秘书监、户部左侍郎、尤府的嫡次子小尤大人!
此四人被害说不定也和昭平侯有脱不开的干系!”
“郝弛!你得了失心疯不成?!”
应长林难以理解地看着郝弛,嗓音带怒:
“昭平侯今日才回到京城,尚书令大人等五人是死在了两日前!
你睁眼看看昭平侯这一身伤!
她是会神仙术法不成,能瞬移到京城然后用这半条命跨过重重守卫一连杀害五位官员,尤其其中一位还是百官之首的尚书令!
就算昭平侯说了实话,你心中慌乱,也不能不动脑子把这种屎盆子往昭平侯头上扣吧!”
应长林这话其实得到了不少官员的认同。
尚书令等人的死与昭平侯有关。
这是不是太看得起昭平侯了?
昭平侯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吗?
郝弛愤恨地看了眼应长林,又小心地看向皇帝,正要说什么,听到了程晚的疑惑声。
“彭御史、尚书令、秘书监、户部左侍郎、尤大人的嫡次子,真的……死了?”
皇帝看着程晚脸上不似作假的震惊和疑惑,双眼微眯。
到今日,他也有些辨不清程晚脸上的表情是真是假了……
程晚:为了这一刻,她练了岂止百八十遍?论演震惊和疑惑,她可以去角逐影后了。
“尚书令等人遭贼人所害,昭平侯,此事与你无关吧?”
程晚有些不可置信地与皇帝对视,眼底有着委屈:“微臣九死一生回到京城,微臣实在没有理由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杀害尚书令等人。”
程晚的眼框中浮现出水色,她咬了下唇,唇上再次冒出了血珠:
“尚书令大人是百官之首,不说微臣与尚书令大人并无仇怨,即便有些许误会和不快,微臣又岂敢杀害尚书令?”
上次的纸条事件就是尚书令主导的,看在尚书令对天下百姓尚算尽职、以前为顾家说过两句话的份上,她已经不计较了一回。
结果尚书令这次又主导了劫匪事件,非要她死。
既如此,谁生谁死,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彭御史与微臣是有些误会和不快,可当日皇上要罚彭御史,是微臣为彭御史求的情,才让彭御史免去惩罚,微臣若记恨当时彭御史参微臣一事,微臣为何要为他求情?”
她是真不打算和彭御史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