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泰殿。
常福躬身走到皇帝身边:“皇上,昭平侯把广德侯的嫡次子况大人给打了,还动了刀。”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常福:“况二做了什么,惹得昭平侯如此动怒?”
常福微愣,忍不住在心中感慨,皇上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
“据下面的人来报,今日昭平侯的父亲去随意楼巡视。
广德侯的嫡幼孙、太常卿的小儿子和秘书监的二儿子在随意楼中用餐,他们认出昭平侯父亲的身份后,故意挑事,非要昭平侯的父亲跪下向他们道歉。
昭平侯的父亲自然不肯,三位公子借口昭平侯的父亲瞧不起他们,便、便指示随行的下人将昭平侯的父亲殴打了一顿。”
常福瞄了眼皇帝黑沉的脸色,小声道:“昭平侯的父亲好似……伤得不轻。”
说完,常福低下了头,等着皇帝的反应。
“呵!”
殿中响起一声冷呵。
常福的心颤了颤,腰弯得更低了。
“况二被昭平侯揍一顿,子债父偿,倒也不算屈了他。”
常福眼神闪了闪:“皇上,况大人的两条大腿被昭平侯各深扎了一刀,估摸着有段时日不能走路了。”
“昭平侯那脾气,只是动了刀而已,没要人性命,已是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常福听着皇帝这毫不掩饰的偏袒话语,连忙附和:“皇上说得是,昭平侯孝心赤诚,性格刚烈,如今这局面,确实是已经控制了自己的脾气了。”
皇帝挑了挑眉,嗓音冷沉:“既然况二无法走路,那身上的官职也就不必当了,让他好好在家养伤吧。”
“是。”
“况二被扎了两刀,那另外两个父亲呢?”
“回皇上的话,太常卿大人和秘书监大人……平安无事。”
“哦?”皇帝挑了挑眉:“昭平侯怎的还厚此薄彼了?”
“皇上,昭平侯跟广德侯说,是太常卿大人的小儿子和秘书监大人的二儿子说广德侯府的少爷才是打昭平侯父亲的主谋,所以昭平侯才来向况大人讨债的。
但、但昭平侯好像并未与那两位大人的公子碰过面。”
皇帝轻笑出声:“她什么时候学会欺软怕硬了,知道广德侯最好欺负。”
常福小心地陪着笑,没敢附和这话。
不过他心里对皇帝刚刚的话却很是赞同。
可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广德侯虽是侯爵,但广德侯府也就剩一个爵位撑着表面荣光,家中并无高官,子孙也不争气。
而太常卿和秘书监,一个是正三品大员,一个是从三品大员,族中后辈已成气候。
与得罪太常卿和秘书监比起来,得罪广德侯府,之后面对的报复会稍微没那么猛烈。
昭平侯来这么一招,既稍微出了恶气,又挑拨了广德侯府和另外两府的关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广德侯府若存心和另外两府过不去,那还是能给另外两府找点麻烦的。
至于广德侯府上不上这个当。
不重要。
三人一起犯的事,偏偏只自家人被报复,不管怎样,心中不忿是肯定的。
广德侯府与另外两府必生嫌隙。
常福又想到皇上刚刚免了广德侯府况二老爷的官职,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皇上正是最偏宠昭平侯的时候,况大人啊,你儿子可真会找日子作死。”
常福出去办事了,皇帝暂时无心批改奏折,他打开一个样式精美的锦盒,从中取出程晚的“表白信”。
“有人要害我!我心肠直,不会玩阴谋诡计,皇上您要保护好我啊!不然您会失去一个优秀忠心的好臣子!”
皇帝看着纸上的这段话,眼中闪过笑意,而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