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重,压力大,程晚绷紧神经开始了忙碌。
护送柳侧妃等人,押送红薯,这两件事,哪件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万全的准备。
程晚对照着从朔阳城到京城的地图,不断完善她在回来的路上所画的队伍的行进路线图。
每天走多远,每晚在何处留宿,这些都要提前一一标明。
有柳侧妃等人在,肯定不能像以前赶路那样只图快,得让柳侧妃等人在路上也尽可能地过得舒适。
另外,还要将路遇雨天的这种可能考虑进去。
行程大概安排好后,程晚又开始画队伍的布局草图。
谁在前,谁在中,谁在后,每一段安排多少兵卒。
这些也得提前有个章程。
计划做好,剩下的就是和王府以及世子府保持沟通。
王府有哪些贵主,世子府有哪些贵主,以及两府各大概能收拾出多少车行李,程晚需要列个相关名录,以便她心中有数。
除了队伍方面的安排,程晚还得抽空核验红薯的数目,做好相关数据记录,嘱咐人盯好红薯,只等出发前将红薯装车。
说起来需要程晚动手去做的事好像也不多,但程晚的大脑却是几乎一刻也不停地在转。
就像兵部尚书楚廷敬所说,登基大典之前,程晚必须将队伍平安带至京城。
压力确实不小。
人在专注中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程晚专注于做计划,安排相关事情,就这样一天过去又一天过去,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八月七日。
林老太等人昨个就大包小包的回村了,如今只剩程晚和车夫李左在城里。
太阳已经很高了,程晚步履匆匆地从兵司走出来,直奔李左和马车所在的位置:“回村,速度快些。”
马车辘辘地向城外而去,程晚闭目端坐在车厢里,仔细复盘自己这两三日忙活的事,琢磨还有没有待完善之处。
”对了!”程晚猛地睁开眼睛:“圣旨还在随意楼后院!”
“停……”
“主人,圣旨和你的金印紫绶都被你娘裹在包袱里带回去了,你忘了?”
“主子?”李左朝车厢里喊了一声。
“没事,继续走。”
程晚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我这脑子,我还真忘了这茬了。”
当时还是她觉得随意楼后院白天没人,所以提出让她娘把圣旨和金印紫绶带回去的来着。
“主人,你这是用脑过度,反正你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暂时就别想公事了,歇歇脑子。”
“你说得有理。”程晚吐出一口浊气,眼里荡出笑意:“金金,你说今日会来多少人?”
“具体多少金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少,金金虽然不是人类,但也明白,今日来参加这场宴席的许多人不光是冲着主人来的,更是为了来的许多‘大人物’。”
程晚轻笑:”金金越来越懂人类了。”
……
平南村,饭菜的香气,不间断的寒暄,随处可见的欢笑……,交织成了一幅极其生动活泼的画面。
林老太今日盛装出席,坐在堂屋的主位之上,端着茅若淳教的姿态,双手放于身前,笑不露齿,少说话,轻点头,颇有几分老夫人的气势。
“太淑人这通身的气派,瞧着就不一般,真不愧是昭平侯的祖母。”
“可不是嘛,太淑人瞧着不一般,淑人也瞧着就知是贤良淑德之人,怪不得能教养出昭平侯如此优秀的女儿。”
“圣旨中皇上可都说了,淑人秉性贞淑,教女有方!我啊,是真想向淑人取取经,也好回去教教我那不成气的女儿,她若是能学得昭平侯的一星半点,当会受用终身呢!”
……
听着这些五花八门的恭维话,林老太和王氏竭力压下心里的慌乱和没底,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