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上桌的都不是蠢人。
师力世当即朝程晚举起酒杯,笑道:“早就听闻过程大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程大人,本官敬你一杯。”
县丞和主簿也跟着再次向程晚举起酒杯。
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都是体面人,那就得办体面事儿。
程晚的态度很是谦卑,将自己的杯子放得很低。
这轮敬酒结束,程晚给自己的杯中倒上酒,站起身面向师力世:“师大人,当日贾观等人滞留庆华县,多谢您看顾,才让他们一行安全抵达朔阳城。”
师力世眨了眨眼睛,而后眼睛越睁越大:“程程晚!”
程晚笑着点头:“是,我叫程晚。”
“不是,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师力世猛地一拍大腿,情绪有些激动:“程大人,程晚!对啊,程晚!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此程晚和彼程晚竟是同一个人!”
其他人不清楚其中的关窍,看到师力世如此反应,难免有些疑惑。
程晚三言两语地解释了当初贾村长等人的事。
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本身当初贾村长落户朔阳城就是正大光明地进行的,只要有钱有人脉,这种事实属常见,也实在正常。
“倒是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应长林看看程晚,又看看师力世,双眼眯笑。
程晚笑容不变,看着师力世:“师大人,多谢!”
程晚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底给师力世看。
“好!”师力世一拍桌子:“程大人爽快!”
说完,师力世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
席面上原本稍显紧张的氛围彻底破了冰。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酒席过半,俩主要人物终于开始说正事。
“师大人,东西和人可都准备好了?”
师力世面色一正,嗓音严肃:“都准备好了,只等司工大人一到,就可以开始制作水泥,路基已经在挖了。”
应长林点点头,双眼眯起:“从庆华县往南修路,关系我大军之后的后勤保障,丁点差错都不能有,否则我等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提着脑袋去向王爷请罪,明白吗?”
“下官明白!”
包括程晚在内,齐齐向应长林低头拱手应道。
没人怀疑应长林是在故意吓唬他们。
关乎大军后勤,稍有差错,摘脑袋就算轻的了。
搞不好,会连累族亲。
饭局结束,程晚回到住处,看到了徐知念正在等着她。
“你吃了没?”
“吃了,你怎么样?那些人有没有故意为难你?”徐知念的眼中满是担忧。
程晚笑着摇摇头:“大家都明白是为什么凑到一起的,办不好睿王交代的事,小命都要不保,这时候谁有工夫为难我?而且今日司工大人挺挺护着我的。”
徐知念的眼睛微微睁大。
程晚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笑道:“快去休息吧,明日就要正式忙起来了,我们都得养足精神才行。”
程晚和徐知念开始洗漱休息,而另一边,本该散去的庆华县“三巨头”却正聚在县衙后院说着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庆华县县丞瞅了眼师力世的脸色,试探道:“大人,可要想办法除了那程晚?”
师力世手中的笔一顿,他抬眼看向一脸讨好笑容的县丞,没说话。
另一旁的主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现下不是解决程晚的最佳时机,她可是跟着司工大人来忙活修路事宜的,依下官看,待水泥制出、修路步上正轨,再除程晚不迟。”
师力世将笔放下,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两个老搭档:“本官说过要除程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