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天,自村里的好些孩子到程晚家玩乐开始,来程晚家串门唠嗑看热闹的村里人就没断过。
其实平南村的大部分人家早就想找机会来程晚家串门来着,毕竟村里出了个当官的,自家人又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挣工钱,离得又那么近,不管是为情还是为私,多走动走动总是没坏处的。
他们为此做足了心理准备,选了自家嘴最甜、最会来事儿的人,私下里也找好了串门搭子,可谁成想程晚家突然来了贵客。
他们对贵客来程晚家的目的自然是无比好奇的,可他们实在没那个胆子这时候去程晚家凑热闹。
从顾晏的马车进村开始,村里人就在暗戳戳地盯着程晚家的动静,想着等啥时候贵客走了,他们再去程晚家串门。
可这等啊等,贵客就是不走了。
虽说大年初一那天比较空闲,村里人完全可以在大年初一那天趁着在村里互相拜年的时候去程家拜年,可多去一次总是比少去一次能更亲近一点。
就在村里人万分遗憾地接受了年前不能去程晚家串门了的时候,去程晚家玩乐的那些孩子让村里人眼前一亮。
孩子们疯闹的动静那么大,几乎整个村子都能听到程晚家院子里的闹哄大笑声。
不少村里人想着皮孩子们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都没人管、也没被赶出来,那贵人的脾性应是挺好。
而且有孩子们闹出的动静在,他们去串门唠嗑也能自在些。
于是,不少脑子活泛的村里人眼珠子一转,叫上串门搭子就去程晚家串门去了。
事实也如他们所料,贵人的脾性确实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好相处。
这让不少亲眼在程晚家见到顾晏的村里人泛起了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贵人不像是来做客的,倒像是在自己家似的,而且那贵人咋总盯着程大人看呢?”
其中,有几个胆大心细又敢想的村里人琢磨出了点儿意思,但他们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敢明着问。
也是怕自己想岔了,到时候对程晚的名声不好,还得罪程家人和贵人。
天色渐晚,来程晚家串门的村里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孩子们也各回各家,走的时候衣服上的口袋里装的全是林老太等人给他们塞的零嘴。
不过张婆子和宋婆子比其他人多待了一会儿,她们有事儿要问林老太。
林老太的房间内,张婆子和宋婆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布满褶皱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林老太看着这俩老姐妹的表情,啧了一声,“你俩那是啥表情?不是你俩要问我吗?我说了你俩又不信。”
“不……不是,老姐姐,你让我缓缓,我……我现在脑子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呢。”张婆子捂着胸口,喃喃道。
宋婆子咽了口唾沫,扒拉着林老太的胳膊,声音中带着震颤,“阿晚和顾公子……”宋婆子舔了下嘴唇,“是真的啊?”
“啊,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林老太淡定地点头。
她已经过了震惊、不可置信的阶段了。
她现在可是被顾公子正儿八经叫过奶的人。
“哎呦我滴娘诶!”张婆子猛地拍了下大腿,“我就说我怎么瞅着俩人不对劲,那顾公子的眼睛都要黏阿晚身上了!”
宋婆子也是一个劲地拍着大腿,压低声音情绪极其不稳定道:“可不是吗!我瞅着阿晚去哪儿他去哪儿,说句不好听的,就跟阿晚的跟屁虫似的!”
这俩老太太想说点儿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惜词到用时方恨少,说出来的全是“我滴娘诶!”、“天爷呀!”、“哎呦!”……
过了好一会儿,张婆子和宋婆子才终于从震惊中稍微回了神,能有心思想其它的。
“老姐姐,你就这么同意让那顾公子登门了?”张婆子皱着眉头,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老姐姐,咱阿晚就是再厉害、再能耐,也毕竟是个女娃,这万一以后……”
张婆子的话没说尽,但林老太和宋婆子都明白张婆子的意思。
这也是之前程家人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