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们带来的那包金银财宝,程晚是打心底里不想要。
程家现在虽然不怎么富,可满足眼下的基本生活是没什么问题的。
退一万步说,程晚还有个快递柜呢。
再怎么样,这一大家子都是有退路的。
可这些妇人和孩子们不一样。
世道艰难,没有其他支撑的女人和孩子只会更难。
她们需要一笔数量可观的银钱给她们提供活下去的依靠和底气。
程晚不要,可妇人们又是跪又是哭求,一副你要是不收你就是看不起我们,我们就不走了的架势。
程晚万般无奈之下,终于接过了包袱。
只是包袱里的东西大概只剩之前的三分之一了。
那些妇人逼程晚收,程晚也逼她们又各自拿了一些。
双方各退了一步,这件事情才终于了结。
妇人们带着孩子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院子,直到程晚大声向她们承诺,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告诉她们,她们这才不再往回看。
程晚看着妇人们和孩子们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才收回目光,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袱,失笑摇头。
“快给我瞅瞅,这里面有多少银钱?”
林老太腿脚利索地跑到程晚跟前,满脸激动地接过程晚手里的包袱。
她之前不想要这些银钱是真,现在比谁都高兴也是真。
“哎呦!哎呦!哎呦!”
林老太看着包袱里的大小银锭、镯子项链、簪子指环,激动地只顾哎呦了。
小林氏的头和林老太的头凑到一起,看着这些东西也是双眼直发亮。
“这些是多少银钱啊?这得有二百,不,得有三百两吧!”
程晚眉头一挑,这包袱里光银锭都不止三百两。
“行了!都别看了!”
林老太把包袱一合,重新系严实。
她看了一圈院里的人,指着包袱说道:“这和以前咱家挣的那点儿小钱不一样,以前咱家太穷,不把挣的银钱放一起,大家劲儿往一处使,这日子实在是难过下去。”
“就自阿晚傻病好了以后,咱家其他人占了阿晚多大便宜,你们心里都有数,就是你们心里没数,老娘也都记着呢。”
“奶……”
逃难呢,现在说这些干啥?
林老太瞪了一眼程晚,“你别打岔!”
这孩子,就是太实诚,太不会计较。
要是程晚知道林老太是这么看她的,她指定会说:“奶,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不是不计较,是还没开始计较呢,结果先开始逃难了。”
“有些话阿晚是晚辈不好说,我却是要说的。”
“逃难之前,家里有的那些银钱就算了,但逃难开始之后,不管是阿晚得的马,还是阿晚得的银钱,都是她自己的,你们都甭惦记。”
林老太打量了一圈大家的脸色,继续道:“你们也别觉得老娘说话难听,都想想自己占了多大便宜,沾了多大光了。要是这样还去惦记阿晚的东西,那也别叫我娘,别叫我奶,这样黑心肝的东西,老娘不认。”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我把话都给你们说开了。等到了地方,咱们安定下来,就分家。往后,阿晚的东西,你们能借、能租,能要阿晚主动给的,能找阿晚帮忙,就是不能张口主动向阿晚要东西。你们好好待阿晚,阿晚重情,自然亏不了你们。”
“我这话,对谁都这么说,大平、小雨、三平,你们就是和阿晚是一个爹娘生的,也别把阿晚的东西当自己的,做人不能那样。”
程大平率先表态,他认真道:“奶,你放心,我一个做大哥的,哪好意思去要阿晚的东西,我以后会和阿晚学本事,想要什么自己挣!”
一直把自己当局外人的徐知念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程大平,心想:“这人说的话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