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他恨不得让屁股底下的马再多长两条腿,甩掉后面阴魂不散的人。
此时,天已大亮,万事万物都可以看得很清晰。
程晚平举起手中的长刀,对准土匪头子的后背,狠掷过去。
土匪头子身子一偏躲过去了,那刀只划伤了他一点儿皮。
土匪头子心头一松,他扭头朝程晚一笑,眼中满是挑衅。
程晚神色不变,马速再次加快,在两匹马头尾相交的那一瞬间,程晚直接朝土匪头子扑了过去。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程晚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翻身把土匪头子压在身下,抡起拳头就朝他的头砸了下去。
程晚的那个力气,哪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三两下,土匪头子就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没一下把土匪头子捶死,已经是程晚极力控制的结果了。
那么多人丢了命,那么多人失去了亲人,他总得活着让大家伙儿好好出出气才行。
程晚卸力般地喘着粗气躺倒在地。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可是,事情还没完,她得带着土匪头子回去。
爹该等着急了。
程晚深吸口气,竭力忍着身上的疼痛,用马身上的麻绳把土匪头子捆起来,把他横着扔到一匹马上。
突然,程晚的动作一顿。
她想到了之前杀那仨兵卒后,有人趁着抬兵卒尸体的时候摸走了兵卒身上的碎银子。
这个事情还是有两家的媳妇儿互相扯嘴皮子的时候说到了这事儿,她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她还为忘记摸尸了感到可惜来着,结果发现大家都挺胆大和聪明的。
也是,比起穷苦,摸尸体算什么?
谁会放过能白得银钱的机会呢?
反正程晚不会。
于是,程晚趁着土匪头子昏迷,把土匪头子身上的银钱洗劫一空。
共得了近七两的碎银子和一张银票。
程晚认真辨认了一下,繁体字她认识的不多,但数字是认得的。
一百。
程晚把碎银子和银票塞到荷包里,然后把荷包塞到了自己怀里。
荷包也是土匪头子的,之前被土匪头子挂在了腰间。
程晚一点儿都不嫌弃这荷包被土匪头子用过,就冲荷包里的钱,她就喜欢极了这荷包。
程晚则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手骑马,一手牵着驮着土匪头子的马,踏上了回程的路。
与此同时,“主战场”那边,是令人窒息的悲伤与哀嚎。
有个妇人抱着自己已经没了呼吸的儿子,无声地嘶吼。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没有声音的。
有个汉子拿起刀走到一个土匪的尸体面前,狠狠得砍了下去,一边砍一边哭嚎着:“还我媳妇儿!还我闺女!你们这些王八蛋!王八蛋!啊啊啊!”
旁边,程大牛顶着一身伤正在到处找他闺女。
“你们见到我闺女了吗?就那个杀土匪特别凶的。”
程大牛眼睛通红,嗓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他不敢想要是闺女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和媳妇儿交代?
“我看到了,她骑着马追着三个土匪往那边去了。”
一个妇人指了指程晚离去的方向。
她的儿子是最先被程晚从土匪的刀口下面救回来的,所以她一直有关注程晚的行动轨迹,想着恩人要是有什么危险,她好及时喊人去帮她。
“真的?”
程大牛疾步到妇人跟前,显得激动极了。
妇人肯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