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贾斯柏在国外经常给那些伤员做手术,尽管他技术了得,取子弹已是家常便饭,但当他看到罗非情况的时候,还是不免蹙了蹙眉头。
人生中第一次,他有些心里没底,就算吴汐桐那次中枪都没有这次那么棘手。
来的时候他给黎晚意下了军令状,还说自己一定能把人救回来,看来是话说早了。
说实话,他没把握。
不过,他的使命在此,他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人。
手术室外,依然亮着‘手术中’几个红色的大字。
纪宪东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要接打电话。
尽管他说话很隐晦,还故意走远点避着她,许攸还是从中隐约听出此次枪击事件与意大利的黑道帮派有关。
纪宪东浑身充满了杀气,恨不得立马冲到意大利杀了那帮狗杂碎。
许攸脸色灰白,眉头紧皱,眼眸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力,似乎快要到达极限,瞧见纪宪东那副样子更是担心极了。
挂断电话,纪宪东下意识看向她,声音跟着温软了几分,“攸攸,你去休息一会好不好?”
许攸摇摇头,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我不累。”
纪宪东大步走到长椅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许攸确实有些体力不支,来到他身边坐下。
纪宪东长臂一挥,伸出左手将她人揽在怀里,声音磁性低沉,“睡会吧,等会儿我喊你。”
许攸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感觉头昏脑涨,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往脑袋上冲。
她很想休息一下,可病房里的人一刻没有平安,她的一颗心就放不下,身上的一根弦就处于紧绷状态。
因为她不清楚纪宪东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会不会一怒之下杀到国外去。
正想着,手术室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贾斯柏满脸疲倦的从里面走出来。
许攸反射弧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几步走上前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纪宪东见状都愣了一下,跟着起身,静静等待下文,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贾斯柏没兜圈子直言道,“病人离心脏最近的子弹我们已经顺利取出,可以转icu了,观察24小时看看情况,没有问题就可以脱离危险期。”
此话一出,许攸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心跳加速,甚至还有些恶心,想吐,视线开始逐渐模糊
纪宪东向来不怕生死,最多也就是在城南无忧殿拜拜神佛,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寄希望于一个小医生,还是一个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
他伸出双手紧紧握住贾斯柏的手,感谢之情溢于言表,嘴里一个劲的道谢,“谢谢你小兄弟,要什么你直接提,纪某一定竭尽我所能去办。”
贾斯柏急忙摇头,道,“别别别,救人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
纪宪东说,“如果你现在没想到要什么也不要紧,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话未说完,许攸两眼一抹黑,一头栽了下去。
纪宪东下意识伸出手去扶她,碰巧是刚刚做过手术的右手。
事出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哪只手挨着近用哪只手,白色的纱布很快渗出红色的血迹。
纪宪东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迅速泛起一丝惊慌失措,“医生,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贾斯柏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纪先生,您太太这是极度恐慌再加上身体高度透支的原因造成的,快跟我来。”
许攸很快被送进了急诊室,超负荷的体力跟脑力的透支再加上心理的压力,再后面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沉睡的这段时间,唐城可谓是人心惶惶,天子脚下都能发生这么严重的持械枪杀案。
上面高度重视,却碍于唐戦在这压着,再加上现场邵彬蔚处理的很干净,确实没留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