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欣赏着在自己手中诞生的“弯月”,感慨原来自己也不是手残啊,就是没遇到简单易上手的手工而已。瞧这做的,多漂亮啊,这竹篾弯出来弧度多么优美,宣纸也糊得严丝合缝,就连边缘处都没有一丝褶皱。
她把这个立体的月亮拿在手里转着看,喜欢得不得了,问许青松:“怎么样?好看吧?”
许青松也刚裁完多余的宣纸,用手给花灯扇风,想让乳胶干得快一点,闻言转头去看,夸她:“你手怎么这么巧呢,做得这么精致!”
柳望雪更开心了,往他身边歪了一点:“我看看你的。”明显许青松的更精致,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她羡慕:“真的,和铺子里的成品差不多了,我觉得完全可以摆外面卖。”
“ok!完美!”richard的兔子灯框架也搭好了,一抬头看到他俩手里的,就说,“你俩选的也太简单了吧,小朋友才做这种的,成年人就得挑战高难度。”
柳望雪想,是她不想挑战吗?挑战不了呀!但她不能这么说,回嘴道:“richard,看好了,马上就让你大开眼界。”
richard问:“怎么开?”
“当然是我们许先生了。”柳望雪拿了支毛笔递给许青松,“亲爱的,请开始你的表演。”她虽没见过许青松画,但就是对他很有信心,觉得他既然刚刚答应了,就一定能画好。
许青松手握毛笔,气定神闲地问她:“想要什么图?”
柳望雪想了一下,问:“枇杷?”他怕许青松理解错,又解释了一句:“吃的水果那个‘枇杷’。”
“没问题。”
许青松选了几种颜料,柳望雪把旁边一个还算干净的调色盘拿过来给他。桌子上有个塑料的小桶做笔洗,里面的水已经浑得发黑了,许青松把毛笔蘸水涮了涮,开始调色。
许青松也就小学的时候寒暑假回陶家村跟着二爷和二奶学了些木雕和国画,初中开始就发展出了别的兴趣爱好,这两样就放下了。后面就学校里如果有什么比赛或者活动,他临时抱佛脚练练再上场。现在已经有好几年没拿过毛笔了,不过基本功还在,内行忽悠不了,但唬一唬外行还是可以的。
比如旁边的这个外国人,就是个完全的外行。
richard看着他调好了颜色,寥寥几笔就从扇面的右上方勾勒出了几片墨绿色的叶子,而后洗笔换了颜色,一串枇杷果就出现在了叶子下面,接着还画了两颗果子掉在左下的位置,再一次换了颜色,于掉落的果子上画了一只圆滚滚的瓢虫。
richard眼睛都瞪大了:“你会魔法?你会魔法吧!”
柳望雪看得忍不住鼓掌,只觉得他笔下的这幅枇杷图既写意又生动,她问richard:“开眼了吗?”
richard点头,又在许青松的画和他的兔子花灯框架之间来回指了指:“不过这是不同的难度。”意思是许青松很厉害,他也不差的。
许青松洗笔蘸了墨,在左上留白处写了两句诗,簪花小楷。
柳望雪跟着念了出来:“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许青松把笔放下,笑着问她:“怎么样?”
柳望雪对他眨眨眼,一脸崇拜加欣赏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更迷人了呢?”
许青松抬手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花灯拿在手里翻了个面,问她:“这一面画什么?”
“不然还是水果?”柳望雪说,顺便把诗句也念了出来,“旅食又看鸿雁至,家书常共荔枝来。”
“好。”许青松对着刚刚完成的枇杷图扇风,等它干了好画另一面的。
柳望雪也拿了支毛笔过来,打算给她的弯月花灯也画点什么。
richard早已低头糊宣纸了,待他把宣纸糊好,许青松和柳望雪的画也都已完成。
柳望雪在弯月的一面画了一只简笔画版奔跑的小兔子,另一面画了一小堆胡萝卜,拎着挂耳让灯转起来的时候,活像小兔子在追着胡萝卜跑,但怎么都追不到。
许青松评价她:“有点狠心了,它这么可爱,为什么不让它吃到?”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