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着你快要出来了,饭菜都是刚做好的,还热着呢。”张大顺说道。
赵承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太好了,肚子正饿着呢,有了这些我就不用往酒楼那边跑了,今天太累了,我得赶快回去休息。”
张大顺挥挥手:“回去早点休息,这个小厮先派给你那里伺候着,有什么需用就叫他来找我。”
赵承拱了拱手:“有劳张老了。”
张大顺道:“哎,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快点回去吧!”说着就催促赵承回家。
赵承知道张大顺是一片好意,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他送饭,那的确是把自己当成家里人看待了。
辞别了张大顺,带着小厮向家中走去。
今天只是县试的第一场,这次县试,一共分为三场,第一场称为正场,第二、第三场称为覆试,其中第二场为初覆,三场为终覆。如果还有第四、第五场,则称为再覆。
第一场正试结束之后,会进行判卷,然后把考试合格考生的座位号登出来,贴在榜上,这些考生将进行第二、第三场考试。
没在这个榜上的,就意味着落榜了,没有资格再参加第二、第三场考试了。
等到最后一场考试完成,才会真正的“放榜”,榜单上出现的就是考生的姓名。
第一场正试的卷子批完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这几天内赵承仍然不能放松,因为一旦自己的名次不太理想,在第二场和第三场覆试时还能再冲一冲。
大陈朝县试和府试的主考官,一般都是由州府的经学来担任。
比如赵承的老师郑玉诚就是燕州经学,燕州下面县试和燕州的府试,一般都是由郑玉诚来担任主考官。
这也是为什么郑玉诚有如此把握,可以让赵承冲击省试和殿试。
因为郑玉诚积累了多年的县试和府试的经验,对考题和评分都有十分独特的心得,在他的指导下,赵承无疑少走了许多弯路。
清河县县试的主考官沈原也就是云州经学,是刚刚才从上京国子助教左迁云州的,前后不到半年,这也是他第一次主持县试和府试。
沈原这次担任清河县县试的主考官,一到了清河县,就住进了由县令潘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居所,外面派驻衙役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此时居所内明烛高照,所有考完的卷子全都送到了这里来,由主考官沈原带着三四个县教谕一同判卷。
判卷的顺序是这样的,先由各县教谕将试卷分组,每人一组进行批阅,批阅好之后沈原做为主考官会随机抽查,以免教谕等人有遗漏良材的疏忽。
等所有人批阅好之后,把入选的卷子放到一起,由沈原评出前十名,十名之后由各县教谕统一评出。
沈原本来的官职是上京国子助教,可以说是大陈最高学府了,能进入国子监学习的,无一不是各地的精英,只有通过县学府学考取,或者地方保送才有资格进入的。
所以让他来清河县这种小地方主持县试,内心是颇为不耐的,拿过一张试卷,查看题目和答案,觉得县中的水平实在与国子监难以相比。
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沈原又再拿起一张试卷,落目之处全是错误,真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其实科举考试的考题没有难易这一说,都是儒家经典中的原句,不能说尚书中的题更难,毛诗中的题就简单。
县试、府试乃至省试、殿试,其实都是这些题,卷面的构成也大致差不多。
县试与省试、殿试的区别就是判卷的宽严不同。
对于县试,判卷就更宽松一些,有些错误也在所难免,但是越往上,判卷就越严,到了省试和殿试,本身同考的考生水平就已经很高了,如果判卷上不严的话,实在难以分出高下。
沈原也知道,为国取士,如果自己在县试这一关就把门卡得死死的,只放那么一两个进来,那么到了省试、殿试,就更没多少人了。
尽管卷面上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坚持着看了下去。
现在他要做的仅仅是抽查,由各县教谕把每一组的试卷先评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