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刚好洪元奎也走了过来。
“这于通不是柳县丞的手下吗?怎么来问赵承的事情?”
张乐石并没有回答洪元奎,而是背负着双手,在地上转起圈来。
柳县丞什么也没说,只派了一个人来问赵承的情况,显然是在表明一种态度啊。
张乐石此时更加坚定了原来的想法,看来这个赵承的关系的角不一般,就连一向不理政务的柳县丞都派人来打听了,要说这个赵承没有白公子的关系,张乐石是不信的。
而且这件事情他必须尽快向罗显威报告,以免陷入被动。
张乐石对洪元奎道:“我去找找罗老爷,你帮我照看一下这里,我去去就来。”
他人还没有走出去,就迎面遇到了教谕老爷冯关年。
张乐石一愣。
教谕老爷可是一位稀客,等闲也不会来捕厅这种地方,除了县中的大典,很少能看到教谕老爷。
不过这县中的文吏,就没有不认得教谕老爷的,因为大多数文吏都是贡生的身份,也就是只考过了县试和府试,没有考过省试殿试。
因此这些读书人就不能做官,只能做吏。像柳县丞手下的散书于通,还有监牢的文吏张乐石,全都属于贡生。
他们这些贡生,都是从本县考出去的,所以本县的教谕老爷,当然个个认得。
“冯老爷,你怎么来了?”张乐石连忙做揖行礼,请教谕进屋就坐。
但是冯关年显然不打算进入捕厅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就站在门口说道:“我就不进去了,站在这里问几句话。”
张乐石不知怎么,忽然就联想到了赵承的身上。
冯关年问道:“今天可是抓起来一个叫做赵承的学子?”
张乐石微微一皱眉,随即就舒展开了,笑道:“正是如此。”
冯关年点了点头:“是谁在管这件事情?我要打听一下来龙去脉,越详细越好。”
张乐石连忙说道:“正是学生在经手,不过是牵扯到李富的几句供词,现在正在核对,一旦核对清楚,就会放人。”
冯关年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什么供词,牵扯到了什么事情?”
张乐石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自己是绝对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看那个配方,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就简略说了几句,大概把李富和赵承的关系说了一下。
“这两人本是村邻,李富得到一张食料配方,于是将其交给赵承制造,并从中获利。我们请来赵公子,就是询问与此相关的一些事情。”
冯关年有些不悦:“工匠之事,岂是君子可为?这赵承好生糊涂!”
张乐石应和着说道:“是啊,他这年纪,正应该刻苦读书才是。”
“唉!”冯关年深以为然,对张乐石说道:“你的资质本来不差,当初若能明白这个道理,何至于此?”
张乐石也只有苦笑不已。
送走了冯关年,张乐石再也沉不住气了,匆匆去往碧玉楼,寻找典史老爷。
罗显威正在喝花酒,琴声悠悠,美人斟酒。
张乐石在门口咳了一声,大声跟老鸨说话:“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稍等一下就行了。”
罗显威知道张乐石能找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急事的,所以立刻起身出了门,正看见张乐石倚栏而立。
“有什么事?”
张乐石一见罗显威出来,连忙把刚刚柳县丞遣人来访,询问赵承一事,县中教谕冯老爷也来询问赵承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末了张乐石对罗显威道:“老爷,赵承入狱还不到一天,柳县丞和教谕居然同时登门,不简单啊。”
罗显威先是皱起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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