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震惊,显然没想到徐老板竟然真的搬出了这么个真品来,经过刚才那局的洗礼,这些人怕是以为我成了铁口直断。
“小兄弟,我确实要佩服你,有些斤两,连沈老太爷都自愧不如。但是这宫花瓷局,我可是做不得假,你若是觉得有问题,就来掌掌眼。”
徐老板的一张笑脸在我看来假的很,就差把不怀好意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也无所谓,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是真有把握。
巧的是,这伙计拿出来的那只所谓真品,刚好是被沐晚烟选中的两只中的一个。
那是一只北宋白瓷碗,碗身上刻有凤穿牡丹的纹路,碗底部还有祥云图案,雕工细致,也有陈旧感,没有浮光。
沐晚烟也打量着这只白瓷碗,片刻后微微摇头,“我实在断定不出这此物真假,若是让我来说,这就是真货。”
“哈哈哈,他沐三当家果然识货,这可不就是真品么。”
“真这么简单的话,他能跟你玩这么大的?”
我翻了个白眼,如果真品这么容易挑出来,徐老板怎么可能会跟沐晚烟以一千万为注,直接给沐晚烟送钱不就行了?
沐晚烟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再做声,想要看看我是如何破局的。
而想要断定这白瓷碗的真假,无非就是靠眼力和能力,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赌瓷,我这是来砸场子的,总得摆出让人信服的姿态,给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相信的理由来。
我仔细地把瓷碗拿在手中,不可否认这工艺还真是相当不错,把这瓷碗做的很完美。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这只瓷碗太完美了。
胎骨太薄,胎衣游韧薄厚均匀,甚至挑不出一丝的错漏。
“这恐怕是工厂里流水线出来的产品。”
我心里感慨,现在的仿品可真是越来越省事,难怪这行的油水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我恰好在场,说不定这假货摇身一变就成真货了。
不过在场这么多的瓷器之中,确实只有这个品质最高,也最像真品。
可惜啊,假的终究是假的,变不成真的。
我心里已有算计,随后叫来了沐晚烟和沈老太爷,这两个我目前为止还算信任,也比较承认他们有真本事的人。
“我不可否认,这只白瓷的成色确实不错,白的泛光,光泽度很柔和,毫不突兀。”
“那是当然,这可是唯一真品,你应该已经看过了整体构造,清楚这只白瓷的真伪了。”
徐老板淡笑着看着我,身旁的沐晚烟已经拧起了眉头,事关上百万,她也不敢放轻松。
我笑,“是真是假,还不用急着下定论。先说这色,整体冷白,毫无杂色,这是不太可能的。”
“寻常定瓷应以乳白色,米白色为主,这种冷白色调,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如果只是以此作为推断,恐怕难以服众。”
徐老板冷笑,依旧很能稳住。
我耸了耸肩,“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这碗口上面的毛边,你检查过吗?”
这话是对沐晚烟说的,后者翻了我一眼,“还用你说?这碗的每个细节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是嘛?”
我伸出手,用手指在碗口的芒口,也就是瓷碗在他烧制前,去掉釉的一圈边口所露出来的胎骨,叫芒口。
这只碗不愧为宫花定瓷,上面的芒口镶了金边,可惜这也是一大败笔。
“这手艺可是精细活,你们做的不够谨慎。”
我两手按住碗口两边,轻轻敲打内壁,那金边竟然浮起,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胎骨。
沐晚烟的脸色瞬间变得幽深,沈老太爷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至此,胜负已分。
可我却没有善罢甘休,指着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