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瓷器数量再多,差距再大,对我而言,也不可能有任何错漏。
可,刚才我从中走了一遭,却发现其中似乎并无真品。
哪怕是那只夔满天星纹的执壶,也依旧是个仿品。
要想仿制,也总得有个根据。
我心里怀疑,制作出仿品的人,一定见过我父母手中的那对细口瓶。
沐晚烟见我站在原地盯着一只执壶看了良久,不由得走上前来打探:“你觉得这是真品?”
“不,当然不是。”
我想都不想就摇摇头,以这老板娘的眼界,肯定也看的出来。
“那你停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去挑?一万块也不是小钱,总不能白白打水漂。”
沐晚烟一双美眸中尽是调侃,似也没有因为上次的事生气。
我挠了挠头,尴尬笑道:“那个老板娘,不是,沐小姐,我能不能问问你们跟他们的赌局是什么?以一千万为注又是什么意思?”
沐晚烟蹙眉,许是觉得我有些烦。
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事关重大,我在这里耽误人家事,万一害她输了,好像罪孽深重啊。
周围已经有人在向我喝倒彩,骂我碍事,我硬着头皮看着沐晚烟,总要印证心里猜测。
见我执着,沐晚烟只能无奈解释:“有消息称他们这里出现了宫花定窑的真品,你应该知道这是怎样的宝贝。我们玉堂瓷会刚好却这么个镇店之宝,所以我急着赶来,就是为了将之入手。”
“只是我们两家素来有些恩怨,他们不想轻易让我拿到,便设下此局,引我入翁。”
“若是输了,那一千万就要白白损失,血本无归。”
“可若赢了,他们倒赔我一千万不说,还要将东西给我!”
我心中大惊,也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这以小博大可当真值得一试,难怪那么多人都心甘情愿往里砸钱,那宫花定瓷的价格,只怕要远远超过千万。
可惜啊,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赌局。
所谓宫花瓷局,却不单单指的是赌瓷,而是说整件事都是针对玉堂瓷会所设下的一个局!
“沐小姐,看了这么久,你可有选中真品?”
我回过神,问沐晚烟,她手里正拿着两个瓷瓶。
“以我的经验来看,真品一定在这两者之中,具体哪个,我却有些难以断定。”
沐晚烟蹙眉,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大概想让我帮忙掌眼,又怕会威胁到自身利益。
我俩目前也算竞争者,她这样谨慎也是应该的。
我无声一叹,目光复杂地看着沐晚烟,犹豫着说:“沐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场局其实根本就是针对你的,既然如此,里面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