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区区豫州府的一次失利,薛护法又何至于此?”
话音落下,一道身影自半山腰展翅,几个腾挪便落到了薛一刀近前。
随即又继续出声安慰道:
“豫州之事,错不在你,起来吧。”
此话一出,双膝跪地的薛一刀这才心惊胆寒的抬头看向了来人。
“是属下护卫不利,这才导致孟左使被抓,刘护法等人惨死,求圣主责罚!”
望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薛一刀属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特娘的想跟踪一二,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可事到如今,他只能将全部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向圣主表诉忠义!
以此,希望换来臧天霸的原谅。
虽不知此举有没有效,但总得试一次不是?
而一旁的臧天霸好似重见故人,亦有点高兴?
闻言更是直接伸手,将薛一刀从地上扶起来笑道:
“本座性格你是了解的,非是那独断专权之人,况且薛护法遭罪不小,本座又岂会怪罪于你?”
“多谢圣主体谅!”
薛一刀说着便准备继续下跪行礼,但却被眼疾手快的臧天霸给拦了下来。
“老薛啊,本座深知豫州之事乃孟左使失策所致,但本座对你逃出白虎卫之法,可是好奇的紧,要不讲讲?”
臧天霸语气和蔼,但听在薛一刀耳朵里,却无疑是被刀架在了脖颈。
难受的很!
也幸亏他事先便想好了应对之策,否则此刻非得遭殃不可!
在短暂沉思过后,故而薛一刀也没磨叽。
当即拱手恭敬行了一礼,便开口道:
“启禀圣主,属下对圣主之忠心,日月可证,还请圣主明鉴!”
话落,手中长刀一转,瞬间插在了自己右腿之上。
长刀穿过大腿,鲜血飞溅!
但薛一刀却咬牙一声未吭,并转而继续信口开河道:
“属下自从被抓进白虎卫暗牢之日起,每日皆有万千刑罚加身,可属下每当受刑之时,脑海中却唯有圣主身影!”
“就算万般折磨,但有圣主存心,区区剔骨之法,属下又何惧之?”
“然属下宁死不屈的精神,终究是引来了白护卫高层的注意。”
“往后,指挥使陆少泽每日亲至,日日对属下行威逼利诱之举,以期属下能为他所用。”
说到这儿,薛一刀停顿了片刻,脸上亦露出了一抹羞愧神色。
并朝着臧天霸深深鞠了一躬,方才继续说道:
“但属下又岂是卖主求荣之辈?不过属下深知圣主大业未成,正是用人之际!”
“故而属下与其虚与委蛇,终于得其信任,这才得以脱身,重归圣主麾下。”
“属下有罪,请圣主痛罚,薛一刀绝无二话!!”
话音落下,薛一刀拖着那鲜血横流的大腿,又重新跪了下去。
他很了解面前这个人。
多疑!暴虐!
只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方能有一线生机。
不得不说,薛一刀表演的相当完美。
甚至臧天霸都有了一瞬间的愣神,更是久久未曾应声。
场面一时间,变的落针可闻!
暖风徐徐,吹着山脚杂草沙沙作响。
直到薛一刀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以为忽悠的不过关时,臧天霸却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他。
“老薛,你受苦了!”
说着,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薛一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