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枝瞪着她:“你是看见小满动手打人了?
说得轻松,那把你的土地给这些外来户。人家一家几口吃喝都没有出产,你要有这善心就拿出来分,他们肯定当你是活菩萨。”
说着,还学了皮氏声音:“一点地而已,多大点事!”
那女人脸陡然就涨红:“我说的是小满!”
江枝冲着她凶道:“你能说小满,我自然可以说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人分了你的地!”
真是人善被人欺,小满家老弱病残,这些人就往死里坑。
皮氏还想回嘴,一个男人挤进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骂道:“让你做事你要乱跑。
一眼不见就在这胡说,家里的田马上要翻,没有牛全靠人挖,反正你精神好就挖完再吃饭。”
他气死了,自己的婆娘天天跟耀祖媳妇混在一起,现在还去为别人招惹这个悍妇。
以后天天堵在门上骂,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皮氏被男人打懵,只感觉又疼又丢脸,哇哇哭着冲出人群。
那徐家男人打了老婆,临走时又对江枝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无事献殷勤,还不是想占长庚爷的地。”
听他这样冤枉江婶子,小满气得想捶人,耀祖媳妇还死死纠缠着他,喊着打死人了。
江枝不想再跟人闲磨牙,走上前对许东道:“许医官,他这伤是打的还是撞的?”
伤口是什么情况,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军医是最懂伤情的,许东即便不是第一线处理的医生,在这医棚待久了,换药洗伤也能辨认。
许东懒洋洋道:“撞的,撞了个包再添一条口,流了血,包扎一下就好了!”
嘻嘻哈哈,周围响起笑声,尤其是伤兵笑得最大声。
徐耀祖夫妻俩顿时闹起来:“打的,就是打的。”
江枝一把扯开许东已经包好的纱布,露出额角伤口,厉声道:“大家都来看看,这是撞墙还是打的?用什么东西打的都拿出来!”
她虽然来不及跟小满问清楚,但清楚小满的秉性。
这孩子性子虽然急,但不会说谎,现在被人提点也能稳住心态,哪怕被耀祖媳妇缠住,还能控制自己动手说没打人。
大概徐耀祖也没有想到江婆子会一把扯开包扎的布,伤口露出来了,就是一团红肿,肿块上是血口子。
现在用了伤药已经止血,但伤口的面积和状态都是大面积撞伤,边缘还带有一点擦痕。
“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张军头刚才把那些卷宗整理好准备下午送去县衙,听到是江大嫂子在跟人吵架,可吵得这样久还没完就出来看。
江枝指着徐耀祖的伤口道:“张什长,你的经验丰富,看看这是什么伤!”
张军头瞄了几眼,扬眉道:“这就是土墙角的撞伤,还是自己低头正面撞的。你们自己去找一下在什么地方。”
李老实已经从后面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道:“哎呀,我找到那处撞墙的地方了。”
一听找到撞角,徐耀祖脸色顿时大变:“我我记错了。”
耀祖媳妇也松开抓住小满的手,眼泪一收,挤出苦巴巴的笑:“小满,是你耀祖叔急昏头,我也误会了,这事就算了吧!”
原来小满刚到徐耀祖窝棚外,正遇上徐耀祖夫妻拉扯吵架。
徐耀祖看见小满过来,知道是找自家兴师问罪,不料一晃神被女人推撞在墙上,立即鲜血直流,他索性说成小满打人,乘机想讹诈。
旁人只能看见小满气冲冲去那边窝棚,具体是什么情况无人知道,全凭这对夫妻自己说。
现在医棚认出撞伤,李老实又偷摸着进窝棚找到撞墙的地方,夫妻俩才承认错误。
江枝冷笑道:“你们是想说啥就是啥,今天要地不成就诬陷,明天又该出什么主意,天天花样百出,谁都没精力跟你胡扯。张什长,这事牵连太多,还是送县衙吧!”
张军头也烦得紧:“好,送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