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也才跟二老爷和众位说起昨夜留宿你家里,还有我讲的那个前朝猪吃人的案例,总之只要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便无碍。”她又看了眼安澄,继续说道:“二老爷仁善正直,必定会秉公断案,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也不用惧怕,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从始至终,卫玉是一副云淡风轻娓娓道来之态。
女孩子被她的态度所感染,脸上的惊惧之色逐渐消退。
安澄便问道:“王家小丫,你快快从实说来,昨夜到底发生何事。”
女孩儿回身,低头沉思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回、回二老爷,昨夜……昨夜父亲喝醉了回到家里,不知又因为什么他就恼了,把娘打伤了,我想护着娘,却给他推倒……我……”
眼中噙泪,女孩儿摸着自己的手臂,颤声道:“我娘怕他下手不知轻重,便打发我到外头去。”
女孩子年纪小胆子小,又受了伤,便跑出了家门。
那时候风雨已至,不知过了多久,在墙角瑟缩发颤的她,听见了脚步声响。
抬头之时,她看到有一把大大的伞在自己面前,伞下的人倾身,替她挡住了风雨。
王家小丫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了卫玉一眼,道:“那时候我遇到了玉哥哥,我怕他淋雨,就带他回了家里。”
这话便跟卫玉所说的合上了。
安澄问:“当时你家里情形如何。”
王家小丫沉默。
安澄道:“为何不答?”
王家小丫深呼吸:“爹爹……他、醉酒睡着了。”
喝醉了的人发过酒疯后,倒头就睡也是寻常有的事情,卫玉说没见过王屠户,也跟小姑娘的话相合。
武万里看了眼卫玉,却见她面带三分淡笑,沉静垂眸。
安县丞有些苦恼,只得又道:“那……你可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出门喂猪的?”
沉默,王家小丫低声道:“我不晓得,我害怕,也不敢去看,晚上是跟着娘在西屋睡的。”
小姑娘淋了雨,一夜发热,人都昏迷了,等醒来后,官府的人都已经到了。
“那你睡梦中为何……”安澄说着,其实心中没有底,毕竟一个小女孩儿,昏睡中说点离谱的梦话也不算什么。
“我不记得了,”小姑娘低着头,扫了眼旁边的卫玉道袍的一摆,“我只隐约记着我好像梦见了我爹爹杀猪……”
县丞众人一听越发明了,怪不得小姑娘昏迷中会叫嚷什么“杀”之类,若因杀猪而起,倒也不足为奇了。
安澄忽然想起一件事:“玉……呃,他们家里只有两间房,你又在哪里栖身?”
卫玉颔首:“赵娘子应是怕我惊动了王屠户,又不忍心再风雨夜赶我走,便让我在他们家的柴房里暂住了一宿,我隐隐听到他们把西屋的门拴住,又见赵娘子跟这丫头是那样情形,自然猜到有些棘手的家务事,因此……次日我也才绝早出门,就是不想横生枝节给她添麻烦。”
这一切合情合理,简直挑不出任何错。
连武都头在旁边也无言,若是王屠户醉了一阵醒来,想去喂猪,却不小心栽在猪圈里,给两只饿极了的猪分而食之,倒也是有的。
卫玉不熟悉王家的情形,又是摸黑离开,自不会察觉。
去善化寺的差人回来,寺内的几个僧众都有口供,确实有卫玉这般形貌之人天不亮便到了,在寺内盘桓了半天。
安澄思来想去,目光跟武都头的交换,召他上前,道:“他本来没有必要说那个猪食人的故事儿,既然肯把昨晚上的事说的详细,可见心底并无藏私,是个磊落的人,又跟王屠户无冤无仇,不至于干这种事,都头你说呢。”
武万里心里有点疙瘩,但命案最讲究人证物证,如今自己并无所得,便点头:“二老爷宣判就是了。”
安澄心头石块落地,等武都头退下,他放眼看向堂下以及堂外众听宣判的百姓,朗声说道:“既然有了各人的口供,此案又没有其他的证据,本官宣判如下:王屠醉死猪圈,二猪分而食之,并无他因,实属意外,本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