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有喜立马下了两个台阶,跪下:“殿下,奴才不长眼,奴才该死!”
“罢了,多大点事,大节下的,起来。”太子看不惯他那三番五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添堵,“你有什么话,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给孤把脸蒙上!”
冯有喜刚站起来,听见这话,身子一抖,脱口而出:“殿,殿下,奴才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话一出口,他便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这怎么能叫好消息?
不加那个“好”字能死吗?
“说。”
冯有喜心一横,眼一闭:“殿下,甄家小娘子没有参加皇上举办的赏灯宴……”
太子眼皮一掀,一股凉薄之意透出。
这叫什么好消息?
他从明山寺回京后,领了巡察京城布防的差事,也没参加赏灯宴。
“然后,然后她在回甄家的路上,扭伤了脖子。”
太子:“……”
好消息?
他看冯有喜是活够了,开始胡言乱语找死了。
甄青殷的消息,无论好坏,都不该朝他跟前递。
不过,还是有点好奇。
“因的什么事?什么时候扭伤的?”
冯有喜暗暗松口气,他的脖子保住了。
“不知因什么事,大抵是马车颠簸,坐久了,不小心扭到脖子。约莫我们下了明山,那时候发生的。”
太子微笑点头回应士兵们激动的行礼问好,一面陷入沉思。
下了明山……那时他恰好捞到甄青殷的河灯。
时间过于巧合,他不得不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难道大蜜蜂刷新了任务,他捞河灯,无意中完成任务?
呵,真行。
前两次气得摔跤,这回倒好,把自个儿脖子给扭了。
下次呢?
太子面无表情,没下次了。
同时压下窥探是否又完成一个新任务的欲望。
冯有喜憋了好久,如泄闸的洪水,不吐不快:“甄小娘子在前头一公里外的医馆诊治,一个时辰前离开的。殿下要不去问问她的病情?扭了脖子,可不是小事……”
太子突地打断:“你喜欢她?”
冯有喜惊恐骇然。
“你喜欢她,你便去问,孤许你三日假。”
他立马跪下,欲哭无泪,抽自己一嘴巴子:“殿下,奴才多嘴!”
他以为,殿下重新点燃甄小娘子的河灯,推入水里,那般温柔,该是释怀那个巴掌了。
太子玄色的袍摆闪过,留下一句:“除了土豆红薯,别的事不用来报孤,另外,探探甄青殷身边出现了什么新东西。”
他承认,他还是在乎自己完成任务的奖励的。
跟甄青殷过得去过不去,都是芝麻大点的小事,重要的是,不能跟银子过不去。
银子可没打他耳光,银子也不喜欢卫颐。
冯有喜脑门磕地上,应诺。
那以后哪些该报,哪些不该报?哪些是新东西,哪些是旧东西?真愁人!
城中人多,太子弃马步行。
王临渊牵马,亦步亦趋随侍身后。
冯有喜滚爬起来,追上来问:“殿下,下一站,咱去哪儿?”
太子身子骨还扛得住这一天的颠簸,但,心累:“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回东宫!”
回去数银子看账本去,今儿元宵,玲珑阁该是又入了一大笔账。
翌日,天色麻麻亮,甄家人便起早送甄青云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