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书桌上台灯的光正投射在几本课本上,少年一边抓头皮一边复习功课,做着老师事先说过可能会考的题目。
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开夜车也要算完这些数学题,要是再不及格,他会先被老妈杀掉,虽然他们学校即使成绩再烂也能毕业,但老妈才不管这么多,说什么她花钱不是让他去学校玩的。
呿,他们学校有几个人是真的去念书的?
不过,不知道怎么搞的,今晚,他总有点心神不安。
“铃铃铃……”响亮的铃声突然响起,少年吓了一跳,手一抖,蓝笔在纸上画出长长一道痕迹。
抓过一旁的手机,屏幕上浮现的来电人是他的死党,嘴里骂了一声“靠”,接起电话不悦的说:“威仔,这么晚了你吵屁啊!”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传来呼呼呼的急促喘气声,在深夜里听起来有点吓人。
“喂,别闹我喔,小心我揍你。”少年蹙起眉头,表情很不耐烦,一只手转动着蓝笔。
“你收到信了吧?”对方终于开口说话。
“什么信?你在说什么?”转原子笔的动作停了下来,少年握住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桌面。
“就是那个信啊!”少年翻了个白眼,转动椅子,侧身靠在桌上,“你是在说啥啦?”
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问他有没有收到信,是什么信这么重要?
这时,一阵风从窗外吹入,吹过书桌,书页“啪啦啪啦”的快速翻动,在某一页突然停止——那里夹着一张淡黄色信纸,开头写着他的名字,内容简短。
“诅咒信,收到之后,三天内不转寄出去就会被诅咒的信啦!”电话那头的威仔激动的说。
“诅咒信?”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在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少年不屑的撇嘴,“没收到,谁敢寄给我,我就要他好看!”
他将笔重重拍在桌上。与此同时,信纸上的字迹突然糊掉,就像被水滴到,一个字一个字的晕了开来,很快,整张信纸都湿掉了,原本笔直的笔划变得歪歪扭扭,逐渐构成一个诡异的影子。
“呼……”冷风再次吹过,可书页不再翻动,信纸上的影子扭动起来,形成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浮出纸面——
“你是幼幼班的喔,都几岁了还会怕这种东西?”听着死党畏畏缩缩的声音,还没复习完功课的少年越来越不耐烦,“你那么害怕就转寄出去啊,不要为这点小事烦我!”
“不是,我是要说那个信的内容……”少年滑动屏幕将电话挂断,把手机丢到一旁,“啪!”
威仔就是没胆,一点小事也搞得像天要塌下来一样,懒得听他五四三,现在还是算数学比较重要。
讲完电话,他有点口喝了,转回椅子,去拿放在台灯左侧的水杯,才刚伸出手,就有人把杯子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接过,“谢谢。”
谢……谢?!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抬头,就看到从书本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湿淋淋的手。
“啊啊啊——”他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双腿拼命蹬地,椅子一下子向后翻倒,他“砰”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可没时间喊痛,他急忙爬起飞快向后退,瞪大眼睛看向书桌——惨白的手正一点一点从书里伸出来……
不对,是从一张纸上伸出来,那张纸看起来像是信纸!
信纸?信……诅咒信?!
他突然想到死党刚才说过的话,谁、是谁把信夹在他课本里的?!
白得发青的手不断伸长,一构着书桌边缘就紧紧抓住,把“自己”从信纸里拉出来!
又黑又长且湿淋淋的头发浮出纸面,接着是惨白浮肿的脸、身子……还有大量的水从信纸里哗啦啦流了一地。
“鬼!有鬼……”少年崩溃了,他尖叫着转身冲向门边,用力转动门把,想要逃出去,但“喀”的一声,门把转动不了,即便喇叭锁的锁头在门内,他却怎样都打不开它。
那全身湿淋淋且浮肿的女鬼已从信纸里爬出,僵硬的双脚落到地面,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