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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眉心微蹙,神色变了又变,聚精会神苦苦思索,面上呈现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他只会冷眼旁观,夫人会不会认为他心狠?
这似乎与心怀天下,为百姓谋福相悖了。
谢昭也想不通,他并不是热心之人,不仅如此,很少有人走进他的内心了解他的冷淡。
“为夫要走的是前人没走过的路,改变大多数百姓的命运,而不是耗费时间和精力,去拯救某个不相干的人的性命。”
米小姐嫁给山匪,如不是为米家的米粮,谢昭不会插手。
谢昭的想法毫无保留,而姜玉珠也不是来评判对错,是非曲直,每个人有不同的立场就会站在不同角度看待问题。
“如果是我,我也无能为力。”
救人,首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甚至可以超过一点点,但并不是孤注一掷,以命相搏。
假设她坚持救人,必定会得罪山匪而被盯上,使得身边人陷入危险中。
过度的善良是莽撞,若身边亲近的人因为她的善良被搭进去,那善良毫无用处,反而是害人精。
“米家有米粮,而你我有人手,彼此交换皆大欢喜,就是最好的安排。”
一瞬间,姜玉珠想得分外通透。
以后遇见闲事,都要先衡量再决定。
谢昭与姜玉珠交流,发觉彼此都认同对方的观点,相互理解,二人的距离更近了一点。
晚饭毕,夫妻二人再次找到徐班主,这一次徐班主的态度比以往更好,然而眼底深处的探究却暴露无遗。
“贤侄,天色已晚,你二人舟车劳顿,怎么不在客栈休息?”
徐班主主动倒茶,探明来意。
谢昭说得很直接,施了一礼道:“此番来永宁镇,姑母想要与米老爷做一笔生意,不知道徐中人可否引荐?”
为在良辰吉时抢走米舒兰,龙虎山派人围了米府。
眼下想要进去,必定要通过龙虎山的人。
徐班主常年与龙虎山的人打交道,混得熟识,帮这个忙轻而易举。
“这个……”
徐班主见左右无人,压低嗓子道,“贤侄,北地开战粮草飞涨,米老爷存的那一大批货,是为发战争财,说不定早就被盯上了!”
引荐可以,但是他们之前没有合作过粮草的生意,徐班主总感觉不保准。
“实不相瞒,现下有人求到我头上,想请我来帮忙说和生意,并愿意出高于市面的价钱。”
这个节骨眼上需要大批粮草,的确是引人怀疑,徐班主不傻,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