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姜玉珠悠悠转醒。
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她头疼得厉害,掉入深坑后毫无知觉,难道又被紫衣人抓住了?
身子仿佛置身在冰窖里,冷得颤抖,姜玉珠想要坐起身,却发觉胳膊腿绵软,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毫无反抗之力,使得她更加恐慌。
平静好一会儿,姜玉珠摸索到腕上的手镯,心中稍定。
四面而来的寒气汹涌而至,无孔不入钻入她的四肢百骸洗刷,姜玉珠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被凝固,冷得牙齿打颤。
红鲤定然是送了消息出去,然而她终究没等来救她的人。
谢昭,他会来吗?
姜玉珠缓缓闭上眼,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发觉自己并不确定。
仿佛在一瞬间间,又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床边。
黑暗中未知的恐慌感席卷全身,姜玉珠咬唇蓄势待发,只等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
在触碰的瞬间,姜玉珠死命挣扎,可那人牢牢地钳住她的胳膊,将她往怀中拉扯。
二人距离太近,摩擦产生了电流,温热的气息带着略微的湿意,就在姜玉珠耳边,引得她作呕。
“滚开,滚!”
对方动作过于亲密,姜玉珠又惊又恼,她力气施展不开,一口咬上对方的手臂。
哪怕是死,她也得让紫衣人掉一块血肉!
很奇怪的,自从姜玉珠动嘴,那人便没有挣扎了。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一声嘶哑的声音响起:“玉珠,是我。”
谢昭无奈地勾唇,胳膊却被姜玉珠禁锢,还没来得及抽出来。
嘴边的血腥味浓重,姜玉珠一把甩开谢昭的手臂,惊叫道:“元和,怎么是你?”
谢昭来救她,为什么不出声?
敌友不分,无故伤害谢昭,姜玉珠更是难受。
谢昭顺了顺她的头发,把人搂在怀中,嗓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意味:“玉珠,若我强行抽出胳膊,会伤了你。”
已经给姜玉珠喂过药,谢昭以为她没那么快醒过来,因而不曾发出太大的动静。
谁料,姜玉珠哪怕在病中,仍旧动作很快。
至少,这牙口是很好用的。
外面天色漆黑,谢昭点燃房内的油灯。
姜玉珠借着微弱的光亮,发觉并不是谢府,也不是姜府。
房内的布置简洁,没有几样家什,角落里的书架却极为显眼。
“这是为夫在城外的院子,偶尔出城办事会留宿。”
谢昭从怀中掏出白手帕,点了点姜玉珠的唇角,瞬间手帕上开了一朵朵艳丽的罂粟花。
这血,是属于谢昭的。
姜玉珠轻轻抚唇,后知后觉地盯着帕子,而后突然哭出声道:“都怪你!”
进房间不出声,遭了无妄之灾!
姜玉珠知晓自己咬人多么狠,看到谢昭手臂上刺目的牙印,她心有愧疚。
“是怪我。”
谢昭把姜玉珠拥在怀里,用手探了探她的额角,还好,没那么烫手了。
姜玉珠沉默,泪滴子滚落,谢昭只得笨拙地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很快,另一条帕子已经被染湿了。
“是我的错,来得太晚。”
谢昭很小心地赔不是,引得姜玉珠的眼泪更加汹涌。
这下,谢昭更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哄,只得把姜玉珠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姜玉珠头脑昏沉沉,被谢昭抱在怀中感受到热流,让她舒服地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