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姜玉珠被绑走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红鲤第一时间到京兆尹衙门送信,沿途跑丢了一只鞋。
红鲤头发散乱,也顾不得规矩,冲入衙门道:“老爷,夫人被掳走了!”
谢昭扔下手中的卷宗,声音冷下来:“怎么回事?”
有人对姜玉珠下手,谢昭事先并没有收到消息。
要么是对方人手充足太过保密,要么是突发奇想,总之来了个出其不意。
红鲤张了张嘴,预料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容易疏漏,赶忙拿出一张纸递过去。
沿途,红鲤坐在马车上,与车夫共同回忆,保证没有遗漏细节。
“那人穿着赵粉蝶的衣裙伪装……”
谢昭垂眸扫了几眼,心中当即有章程。
“回程路上奴婢碰到生发铺子的伙计出门采买,这几日赵小姐都在铺子里帮忙。”
赵粉蝶安然无恙,对丢了衣裙一无所知。
从始至终,幕后黑手的目标只有夫人!
“老爷,一同被掳走的还有表公子。”
红鲤整个人都是抖的,她死命掐自己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尽管这样,也不能被陆云溪污了自家夫人的名声。
红鲤憋着一口气道:“若不是表公子欠欠儿地跟上去阻碍夫人逃跑,夫人又怎么会落入那人手里!”
红绣和红锦留在护国寺,当时的情况很不利。
但是挣扎一下好歹有一线生机,而陆云溪阻碍自家夫人逃跑,被抓真不冤枉!
谢昭思忖片刻,转身对良安道:“你随着我进宫一趟。”
当年在江南,陆云溪曾与谢昭齐名,虽稍微逊色,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在高中后,陆云溪并无做官的意愿,而是跑到外海游历。
消失了几年,查无此人。
几年后突然回京与姜家人走动,又到青竹书院教书,一切显得很刻意。
对于情敌,谢昭并不放在眼里,不代表他私下没找人查。
那些线索很合理,又透露出古怪,似是被人篡改过。
姜玉珠被掳,刚好被陆云溪撞见,怕是没这么巧合的事。
马车速度慢,谢昭利落上马,等到宫门前,良安这才找到反问的机会:“老爷,夫人被掳事关名节,您偷偷找人便是,非要大肆宣扬吗?”
卫婧被蛮子掳走后,名声名节尽毁。
从前还与卫婧姐妹相称的各家小姐,唯恐避之不及,很怕被连累退亲。
良安时刻谨记拿着双份的工钱,站在姜玉珠的立场考量。
谢昭站定,淡漠地扫了良安一眼,语气微凉:“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在京城里,根本没有秘密。就算你我极力隐瞒,背地里的黑手也会宣扬出去,事发突然,无论是姜家还是谢家都有死对头,根本无法判定对方的动机。”
既如此,找人难上加难。
与其靠自己的人手,不如“借力”,有人帮忙速度更快。
谢昭迈着大步,去的却是后宫的方向,他打定主意先求见太后。
良安眨眨眼又抓了抓头道:“老爷,您的话越发深奥,小的听不懂啊,这与太后有何关系?”
姜玉珠得罪了宣家,良安知道一些内情。
太后正为连续的惊雷惶恐,整日战战兢兢坐立不安,每日去宫内的小佛堂礼佛。
这几日宣家人行事低调,应该与姜玉珠被掳无关。
“要是宣家下的手,也不会给红鲤回来报信的机会。”
良安不相信他家老爷不明白这个道理,既如此还要求见太后,这是唱的哪出?
左右无人,谢昭耐着性子提点道:“就因为与宣家无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