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文弱书生,不然定要撕扯下宣祈的皮肉来泄愤!
宣家人向来好面子,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谢暄没来由的恐慌,他不怕自己被苛责,只担心连累姜玉珠:“三嫂,狗腿子说的不错,万一太后为难于你……”
说到底,他才是惹祸的根苗,谢暄心头苦涩。
从前总想早日做官,成为三哥谢昭的左膀右臂,现下,谢暄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在青竹书院读书沉淀,同时结交人脉,以后官途才会更加平顺。
谢暄终于明白谢昭的用意,之前是他太不开窍。
姜玉珠拍了拍谢暄的肩膀,面色欣慰:“五弟,咱们所谋划的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你能想通便好,至于宣家如何不用你操心,还有我和你三哥出头。”
安抚好谢暄,宣祈已经不知所踪。
红锦回禀道:“夫人,宣猪头下山了,怕是会进宫告状。”
今日打了宣祈,等于把宣家的脸面踩到泥里。
红鲤悬着一颗心,问道:“太后不会马上发作吧?”
姜玉珠笃定道:“安心,不会。”
太后之所以坐在高位,靠的可不是冲动,姜玉珠推测,太后喜怒不形于色,多半会秋后算账。
虽说不想与宣家早早地对上,奈何宣家欺人太甚,若不强有力地回击,还真当她姜玉珠是软柿子了。
反正揍也揍了,爽也爽了,爱谁谁!
谢暄把嘴唇抿得发白,半晌憋出一句话:“三嫂,小弟定会早日成材。”
谢暄心中暗自发誓,把姜玉珠当成娘亲一样敬着,有朝一日,京城无人再敢折辱于她,他定要做到!
“五弟,你还没入官场,一心做学问便好了。”
时候不早,等礼品全数分发出去,姜玉珠带着谢暄下山。
耽搁许久,姜玉珠恍惚发觉已经日落西山,四周茂林修竹,透过竹叶可见天边镶着一圈带金边的暗灰。
迎面停靠一辆马车,下来一对主仆。
“表妹,想不到会在此地相见。”
有一段时日未见,陆云溪换上一身长衫,看起来又清减几分,他神态温和,多了几分病弱的儒雅。
姜玉珠顿了下,看向一旁的红鲤。
红鲤会意,赶忙从马车上拿出黄历翻看:“夫人,不出您所料,今日忌出行。”
姜玉珠微微点头,琢磨以后出门还是得看黄历。
陆云溪,绝对是她头号不想看到的人。
每次表哥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她,姜玉珠都会条件反射地起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碰见了,姜玉珠只得假笑寒暄:“表哥,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