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这样说。”



叶明浅坐到她的身边，手覆在后者的手背上，给她鼓励。



“你也是被骗的无心之过。”



谁能想到最亲的女儿为了钱竟然在背后捅刀子。



“太太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我下去后没脸见太太。”



陈桂芬捂面痛哭。



“她在天堂，你下地狱见不到她。”



在得知陈桂芬背叛的那一刻，池言琛就对她软不下心肠，她如今表现再可怜，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是，琛少爷说得是，我不配见太太。”陈桂芬擦干眼泪，“既然已经说到这，为了当年的错误不再继续糊涂下去，琛少爷也该知道当年的真相。”



“说。”他冷声道。



“太太咽气之前，最后见的人并不是沈清容。”



池言琛听到这里，身体腾地一下站起来，撑在桌角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在抖动。



“是霍季礼。”



陈桂芬这个时候也不再对霍季礼抱以尊称，说起这三个字时脸上恨意与惧意交加。



“太太哮喘病发，沈清容去找医生，霍季礼这时走进来，他掐住太太的呼吸机管子，没多久太太就咽了气。”



想到当时池婉清的挣扎，她的眼泪喷涌而出。



“你在场你不救她。”池言琛吡目欲裂，疾步走到陈桂芬面前，挥起拳头悬在半空良久，最后砸向沙发靠



“我有在救！”陈桂芬哭得声音沙哑，她呼吸急促，叶明浅怕她再度因情绪失控晕过去，伸手放在她后背帮忙顺气。



“慢点说。”



“我打他，咬他，拼了命想要挪开霍季礼的手，可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太没了气息。”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池言琛？”叶明浅替池言琛问出疑惑。



“这个魔鬼拿琛少爷威胁我，他说但凡我吐露当天发生的一个字，琛少爷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桂芬把脸埋在膝盖，双肩颤抖，“我怕啊，我已经亲眼看到太太死在他的手里，我怕他说到做不放过琛少爷。”



“愚蠢。”



池言琛咒骂出声。



医生在检查他母亲尸体时的定论是室息而死亡，软管上的掐痕也被指证是自杀的证明。



他当时并不相信他母亲会自杀，明明病况在好转，再次见到时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池言琛会恨李承锡也是因为，当年他要求彻查医院监控，弄清楚池婉清的真正死因，却因为对方的诊断报告而被院方拒绝，误了最佳时机。



李承锡当年说池婉清因为本来就患有心理疾病，病人出现自杀行为并不奇怪。



等他拿到医院监控时，里面的内容早就被人清空。



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断定母亲的死不是自然死亡。



这么多年以来，池言琛一直把李承锡当作是霍季礼的帮凶。



如今李桂芬一番话，不仅颠覆了以前的观念，也印证了他当时所怀疑霍季礼是凶手的事实。



“你走吧。”



知道了当年一直想知道的真相，池言琛的内心没有丝毫喜悦，他疲惫地转过身。



“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背叛了池言琛，这已经是念在霍太太最后一点情份上，对她的最好结局。



陈桂芬哽咽着，再次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叩拜。



“我对不起太太对我的信任，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琛少爷面前。”



“琛少爷，对不起。”



池言琛表面不为所动，后背却绷得紧紧地。



陈桂芬颤颤微微地起身，叶明浅托起她的手臂扶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