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助理跟了金家月这么久,虽然自己是个beta,但是托金家月的福,他已经把oega在发情期里以及发情前后的各种变化摸索得差不多了。
不说别的oega,就说金家月。
不管是在发情期里,还是发情前后,甚至只是假性发情,只要和“发情”两个字扯上关系,金家月本就臭得要死的脾气会变得更加恐怖,莫名其妙的情绪说来就来,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哪里稍微没做到位或者哪句话说错了,金家月就会跟充满气的皮球似的,砰的一下爆开。
显然,此时此刻的金家月就处于这个阶段。
魏助理甚至不敢多问金家月找郑医生干什么,一听金家月这么吩咐,他便赶紧放下手里的事,匆匆忙忙地去了。
房门打开又合上。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里只剩金家月一个人。
金家月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然而下一刻,他的背部再次紧绷,眉头蹙起,表情十分纠结,仿佛正在经历一场难熬的内心拉锯战。
半晌,天秤终于朝一边倾斜而去。
他深吸口气,有些颤巍地撩起衣摆,将手伸向一边胸口。
他活了二十八年,不知道熬过了多少次发情期和假性发情,每次都觉得腰酸背痛,腹部和腺体隐隐作痛,胸口更是胀痛难耐。
但这是第一次,他选择这么做。
尽管没有旁人看着,可他仍旧羞得满脸通红,巨大的羞耻感像一顶毛线帽子,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他不敢睁眼,生怕看到自己这叫人发臊的动作,却也不敢闭眼,生怕在黑暗中想象出自此时此刻的模样。
他的双眼半睁半合,做贼心虚一般,手抖得厉害。
不过在五指覆上去的瞬间,那股胀痛竟奇妙地有所缓和。
他的一口气卡在喉管里,慢慢地,那口气松了下去,仿佛跨越了某个心理屏障,他的手一点点地动了起来。
直到敲门声响起。
金家月吓得手上一抖,险些掐住自己的肉,他近乎慌乱地把手从病服里面拿出来,整理好衣摆,若无其事地靠回床头。
然后深吸口气,尽量稳住声线:“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郑医生和魏助理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郑医生昨晚值班,这会儿还没下班,身上穿着白大褂,下巴上兜着一个蓝色口罩,他把口罩往下扯了扯,走到病床边问:“又是哪儿不舒服吗?”
说完,他突然发现什么。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郑医生伸手想探金家月额头的温度,却被金家月往后躲开了。
金家月满脸不自在,对魏助理说:“你先出去。”
魏助理得到命令,立即抱起笔记本电脑和文件夹出去了,还不忘帮忙关上房门。
郑医生也是oega,并且结婚几年,别的不说,经验绝对不少,起初他以为金家月又有哪里不舒服了,可再看金家月那张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和躲闪的眼神,便很快猜到了什么。
“说吧。”郑医生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你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处理。”
金家月感觉胸口又开始胀痛了,他忍得有些烦躁,话语间直溅火星子:“你不是说今年下半年会上一款新的抑制剂吗?可以缓解发情期带来的一系列症状。”
郑医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的这话,都是两年前说的了!
也亏金家月一直记着。
“我只是说顺利的话有可能会上那款抑制剂,关键是不顺利啊,产品没上市,我这边也没有一点消息。”郑医生说。
听到这话,金家月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为什么没上市?”
“质检没过关,被打回去了,现在政府对抑制剂的管控是越来越严了。”郑医生叹着气说,“你自己就是oega,你也知道使用抑制剂相当于和自己的身体本能作对,要一款既有功效又没副作用的抑制剂生产出来,其中需要投入多少时间、金钱和人力,所以速度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