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书房。
周筠之客气把人送到了院子外,回屋后把孙氏送给她的盒子一并看了,里面多是些金银首饰,样式都是新的,想必是特意给她打的。
便吩咐海棠给她沏茶端点心,开心看起了卫家的账册。
卫家这些年的账册不多,许是因为府里的人口简单,支出没那么繁杂,简单几页册子就写了十几年。
周筠之端茶看着,一边感叹卫家的富贵。
卫家祖上都是当官的,不过当的多是小官,卫沉霁的曾祖父原先家里从商,从他那一辈起才有了些功名,辛苦到了四十来岁,考上了举人,家里便官运亨通起来。
后面的儿孙都有中进士的,旁支也跟着繁茂。到了卫沉霁的爷爷那里,更是在京城扎根落户,娶上了官家的女儿。
家中的祖母孙氏,出自官宦世家。虽是大家族中一个不起眼的庶女,但对卫沉霁的祖父来说,是十分高的门第了!
可惜的是,卫沉霁的父亲好不容易超越祖辈,走上了更高的位置,当上了正五品的官员,没几年就在外面出了事。
夫妻二人遭遇了不幸,只有卫沉霁一个人活了下来,还在外头求学。
周筠之翻看着账册,想着这些事,心中带着几分愁绪。
也不知道是卫家好运还是霉运,家中商铺的生意倒是一年比一年好,原先的家产翻了数倍不止。
家中的财富在库中堆着,积攒了许多。
周筠之把这话跟周围的丫鬟感叹了一翻,直说这卫家会赚钱的事。
妙音便笑道:“老夫人既然有这个本事,小姐您该多跟她学上一些!”
周筠之点头,孙氏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是瞬间,周筠之又察觉了些不对。
按理说,亲子逝世,寻常人都该悲痛许久才走出来,再打起精神去干别的事。
可从账册的时间来算,这前后脚的功夫太过巧合了。
就像是,从别处拿的亏欠一般。
周筠之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她觉得孙氏不是这样的人。
之前卫家不算太过富贵,也是不缺钱财的,但如今府上的金银着实有些多。
实在并非寻常人家力所能及。
周筠之心中总有些不安,便让丫鬟把家中的老管家喊了过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老管家面对周筠之的提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无巨细全说了。
说了家中的几个铺子赚钱的生意,还有庄子上的产出。
问完话以后,周筠之让人把老管家送走。
合上正房的门,周筠之面色沉沉。
海棠上前关切道:“小姐,有什么事吗?”
周筠之搁下茶盏,“卫家的账册,不大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妙音疑惑道。
赚钱还有不对劲的吗?
周筠之搁下茶盏道:“就是太赚钱了,才不对劲。”
上一世,她可没少管理商铺,为了替赵兴硕筹集军饷,她做过许多生意。
上辈子她有个好友,颇通此道,絮絮叨叨跟她讲了不少东西。
回忆起好友的话,周筠之有几分恍若隔世。虽然好友讲的一些东西她不大懂,但道理她大致都明白。
——
“…这做生意,第一步就是调查清楚市场,看市场有多少的需求,再去根据市场做出调整。这街上有多少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铺子,多少卖金银首饰、布庄、茶楼、酒馆……我都派人查清楚了!南方北方,我都查明白了!”
“可我们在的又不是北方。你怎么知道京城里一定如此!”
“看人口和税收喽!还有个更直接的法子,看食盐,这人总得吃盐吧!这渝地出产的井盐也分三六五等!每年都要往京城运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