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路望眼欲穿。
不一会儿,贺风眠骑马来到身侧,问了句,“要水吗?”
她想也不想便说要。
马背上递下来一个水袋,宋凝晃了晃,居然只有一半。
贺风眠看她疑惑的那样,主动解释道:“省着点喝,这路怕是才刚开了个头,往后只会越来越难走,你手中这水袋,已是整队最后的水源了。”说罢,拍马离开。
宋氏和宋彦端离得近,把贺风眠的话听进了心里,便都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干裂的唇,哄骗道:“凝儿你喝吧,我们不渴。”
话都还没说落下,三房四房又闹着上前来了。
“大哥,大嫂,让我家湘儿喝一口吧。”孟氏哀求道。
宋彦端最听不得这些,随即看向宋凝,宋凝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旋即晃了晃水袋,“三婶,没多少了,我还得留着一会儿喝,你去找差役换吧,你不是首饰多嘛。”
首饰?首饰在这儿管个屁用!
孟氏牙痒痒地拉着宋湘走远,接连问了几个差役都说没水喝,就连他们也都没水喝了,足见情况之恶劣。
宋彦端不忍心,开口想要劝导宋凝,“凝儿……”一张口,立刻便遭到宋凝的拒绝,“爹你别说了,说什么这口水我也不会给他们喝的,给他们喝了,等下你和娘怎么办?”
宋氏脸颊晒得通红,呼吸也越加急促,宋凝见状赶紧拧开水袋喂了她一口。
“娘,你别省着喝,咱们一家三口,都得健健康康走到最后一站,我去前面找凌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也没等宋彦端反对,宋凝顺着队伍走到了最前头。
温寒舟骑马打头阵,身旁伴着的便是贺风眠,瞅见身后的宋凝,贺风眠故意讥讽道:“怎么?不是都把水给你了吗?又想干嘛?”
经历过昨晚宋潇的事,整个队伍里的差役对宋家女郎都没了好脸色。
便以为长房家的宋凝也是妄想爬上温寒舟的床。
宋凝没跟他置气,开门见山问:“这个地方是不是在闹干旱?”
贺风眠脸色一变,瞬间看向温寒舟,后者也勒马停了下来,“你怎会知晓?”
“地都干成这样了,傻子看不出来。”
虽然她的空间里有降雨烟雾,可也只是阵雨,只怕难解干旱之灾啊。
一般来说降水量不足只是导致干旱的重要原因之一,从并州过来还有好一段路都没有干旱,只过了这座山才这样,原因也必定在此。
“我方才让人去探过了,前方三十公里路皆是如此,你可有什么办法?”温寒舟下意识便问了,直到出口才觉不妥。
贺风眠更是一脸怪异,“你疯了不成,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她能懂什么?你竟还向她发问,莫不是晒晕了头?”
宋凝瞥他一眼,出口便是不讲客气,“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若真有法子你要如何?”
“你要真有法子解除这旱灾,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干娘咧,你说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一言为定!”
本来还不想多管闲事的宋凝,三言两语被受了即将,一时糊涂应了下来,待再想反悔,那贺风眠已是冷嘲热讽的不放人,“我可先说好,若你没有法子,从今往后你们宋家长房不再享有任何特权,一视同仁。”
他早就看不惯凌王优待长房的行为了,此事要是被哪个嘴不紧的差役传了出去,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
宋凝二话不说,一口应下,“好。”
温寒舟看着二人对赌并未干涉,只是面露忧色的看向一望无际的山丘。
眼下他们走的都是山间小路,高山耸立,遮云蔽日,山间小路向来如此,那更不论山上居住的百姓又是如何谋生的。
“这样吧,让他们继续前行,我你骑马到这附近的百姓家中看看,有些事我得先问清楚。”
温寒舟正有此意,便给了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