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先生,好久不见。”姜月昭绽开笑颜,微微伸手示意邬图免礼。
“公主恕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对公主殿下多有冒犯。”邬图跪拜的非常标准,满心都是感慨。
“先生不必介怀,是本公主隐瞒在前。”姜月昭语调亲和,微微弯唇笑道:“先生今日能与应大人一同前来,想必如今已是应大人座下一员大将,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邬图这才站起身来,微微抬眼看向姜月昭,对上了月昭公主那展露的笑颜,心下的感叹愈发强烈了。
当初他怎么就没想过,如此倾城绝世的美人就是月昭公主呢?
姜月昭轻轻抬手道:“二位请坐,云暮给二位大人上茶。”
邬图惶恐万分,旁边的应飞鹰道:“臣今日来,是归还公主玉佩的。”
应飞鹰说着起身,双手捧着一块玉佩举过头顶,这块玉便是当初姜月昭留给邬图的。
应飞鹰心情也很奇妙,要知道当邬图带着这块玉佩出现在天武司门口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月昭公主在与他开什么玩笑,因为邬图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擅武断案。
但是这公主的信物并不作假,应飞鹰耐着性子询问邬图的来历,以及他的本事,才知道了月昭公主举荐此人前来实乃是大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
邬图根本不知道举荐他来的是月昭公主。
并且在得知这玉佩乃是月昭公主所属大惊失色,几次三番叫嚷着要来公主府谢罪。
应飞鹰最后不堪其扰,亲自带着他来了。
“如此小事还劳烦应大人亲自走一趟。”姜月昭莞尔一笑,让云暮接过之后笑道:“看应大人这气色,天武司近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是有些小麻烦。”应飞鹰看了姜月昭一眼,自他在元武帝跟前受罚之后,养伤期间便忍不住反复深思姜月昭对他说的话。
最后应飞鹰假借养伤为由头,将手中的权柄一点点抛出,发现天武司内部竟有反叛之人。
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让应飞鹰极为后怕。
天武司如今已经太过庞大,若内部出现问题,再失去圣心,他几乎能预料到自己的下场将会是何等惨烈。
应飞鹰突然明白了天武司的存在已经让太多人戒备,并且……
“臣想请公主指点一二。”这一次应飞鹰没有倨傲,也不再轻看眼前这位月昭公主,他拱手直言道:“依公主之见,天武司当如何自处?”
“应大人糊涂了吗?”姜月昭笑着看向应飞鹰道:“天武司存在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清君侧吗?”
“清君侧。”
不过三个字,却是让应飞鹰心头骤然震颤。
月昭公主是在言说君王身前有心存反叛的逆贼?
应飞鹰神色略微紧绷,眸色深沉再度俯身道:“还请公主明示。”
“本公主以为自太子遇刺一案,应大人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姜月昭眨了眨眼笑道。
“……”应飞鹰面色微变,有些不太敢往下想了。
“多谢公主提点。”应飞鹰适可而止停住了问话,恭恭敬敬对着姜月昭俯身拜道。
“能为应大人分忧,本公主甚是欢喜,有大人侍奉君侧,本公主才能如此安稳度日,该是本公主多谢应大人才是。”姜月昭展颜一笑,神态自然大方。
应飞鹰低头称不敢,旁边邬图看着这一来一往的两人完全插不上嘴。
憋了一肚子的话也没来得及说,终于等到二人住口了,邬图这才缓了口气道:“公主殿下,草民此来还有件事要向公主请罪。”
姜月昭略显疑惑看向他,便听邬图说道:“上一次为公主画的画像,草民不知公主身份,擅自将画像挂去了福春楼……”
“原本草民是想去追回画像,不想福春楼竟是把公主的画像弄丢了!”邬图说起就非常自责,觉得自己罪过简直大了去了,他甚至求应飞鹰去追查画像的下落。